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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片刻后，鹤羽垂帘，眉间的忧思一闪而逝：“去国怀乡……果真是去国怀乡。”

    约定

    郭兰手上一抖，酒壶细的偏了一，洒两三滴酒。

    李殊檀不知那一瞬边的少年到底涌起多少思，只和他一样压低声音：“似浮萍，心无所定。仅此而已。”

    李殊檀当然懂他是什么意思。当时她选择让表先跑，一是因为梁贞莲孱弱，不曾学过武，毫无反抗之力；二就是梁贞莲她几岁，形已有了女的起伏，落到叛军手里恐怕要遭殃。

    “山恰如世，请来的女乐并非只乐姬该的事，每每等宴至后半段，乐姬便等同……”鹤羽看了看李殊檀犹带稚气的脸，把那个词囫囵过去，微微皱眉，“总之不是什么好去，你上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……得了，用“活”来称呼，铁定不是叔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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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怎么，连倒个酒都不会吗？！”被鹤羽中途截胡的怒气涌上来，崔叔看着洒的痕，一并发作在郭兰上，抓起酒杯，全泼在她脸上，“去！”

    李殊檀抱忽雷的手了，迟疑片刻，没回答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上场奏乐？”鹤羽另起话题。

    她来不及救忽雷的主人，那她至少要把这架刻着“安”的忽雷带回安城。

    她憋了半天，一会儿想问“为什么救我”，一会儿又想问“你真觉得我的忽雷弹得难听吗”，憋到后来，脱而的居然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傻问题：“刚才那个叫你贤侄的，真是你叔父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只是喜。”沉默地走了一段路，李殊檀低声说，“只是想要这样。”

    酒滴滴答答地落领里，而她攥着袖，指甲几乎要刺破织的经纬。

    屋里宴会继续，屋外李殊檀抱着忽雷，亦步亦趋地跟着鹤羽，气氛尴尬得近乎胶着。

    李殊檀一惊，一瞬抱起忽雷，顺手一把抓起留在桌上的那把折扇，追了去。

    酒泼在脸上，一刺鼻的酒气，淌过睫时睛辣辣的，泪顿时来。但郭兰不敢，她甚至不敢多说一句话，颤着起来，埋跑屋。

    她一跑，崔叔的脸当即有些难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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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说来奇怪，叛军之中绝无良善之辈，落到谁手里都是个死字，但跟着鹤羽来，或许因为他宴上的嘲讽，李殊檀觉得这人委实不像是对她有什么心思，反倒松了气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，郭兰得不差，打扮打扮也能算得上一个小人，但她过于瑟缩，给貌打了个对折。崔叔回想着李殊檀奏忽雷时的神，越发觉得郭兰寡淡，冷声说：“行了。”

    被名的郭兰大惊，冷汗迅速渗透背后。她不敢反抗，哆哆嗦嗦地走到崔叔附近，跪坐来，颤着手给他倒酒。

    跟着那些乐姬上场要冒风险，但李殊檀忍不住地想要这把忽雷。

    鹤羽脚步一顿，个怜悯的神，从她手里了折扇：“我不是告诉过你，别碰军中的活么？”

    鹤羽瞥了忽雷一，正好看见女孩指尖扣着的位置。他隐约分辨鲜红的字迹，微微一怔。

    李殊檀低，闷声：“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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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看来这奏忽雷的乐姬确有些过人之。罢了，鹤羽难得有些兴致，崔叔就当成人之吧。”康义元哈哈一笑，主动打圆场，“既然如此，那女侍，便替刚才那乐姬敬酒！”

    鹤羽闭了闭，睁时神如常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