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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(2/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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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殊檀不敢随便,低去看鹤羽。

    换衣煎药,一来二去便到了酉时。临近夜,天昏昏的黑,李殊檀的视野却清晰起来,能看清在小锅里一个个咕嘟咕嘟冒破裂的气泡。

    他眉心,:“劳烦医师给她看看。”

    刘医师也,打开药箱,从中取要用的东西,麻利地替他理伤。鹤羽相当合,医师又熟练,不过一刻钟,臂上重新缠了白纱,大袖落,从外边看,除了那块扎的血渍,毫无异样。

    “冒犯了。我见娘不太好,”刘医师摸了摸颌的胡须,“可否让我把个脉看看?”

    “伤已有愈合的迹象,特意缠得松些,用的纱布也轻,不至于黏着血痂,明日起可让旁人代换,若是血或是发,命人来找我,随叫随到。”刘医师收拾好药箱,正打算告辞,瞥见边上站着的李殊檀,脚步一顿。

    他指的是午的事儿,李殊檀当时以为鹤羽命司墨去取衣裳,是为了给她遮羞,姑且算是残存的一咪咪良心,没想到等她换好那利落的衣裙,鹤羽却又开要她留来。

    “正是虚之象。”意料之中,刘医师常备的药方,“是些安神滋补的药,娘若是愿意,喝上几日就能有所改善。只是病症虽小,却于心脉,服药终究是外力,还是以调养为上。此外,其中有几味药需得恰到好,多则毒,娘切勿随意更改用量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,记得时服药,多休息。”医者就是喜能自觉合的病患,刘医师相当满意,又分别代了几句注意事项,提起药箱告辞。

    “慢着。”鹤羽却开留她,正巧司墨送完刘医师打回府,直接被发了任务,“去取能穿的衣裳。”

    她有一没一地扇着风,司墨路过,完了手上的事,正闲得发慌,脆在她边蹲:“你倒是好运气,除我以外,郎君可没在边留过人呢。”

    “有劳了。”鹤羽

    他想了想:“娘可有些别的症候?”

    李殊檀收了药方,致谢:“我明白。多谢医师。”

    话虽如此,呆了小半天,最麻烦的事也就是煎药,锅里填的还是自己该吃的药材,远比记忆里在蓉娘手底受着磋磨时舒服。

    鹤羽突然想起他从没有问过李殊檀的年纪。看她的量,不至于太小,可为什么这么纤瘦,像是随时能被风摧折的细竹?

    李殊檀以为司墨是有所不满,赶降低段:“是郎君心地善良,也是我运气好。只是我不知郎君有什么喜好,往后还得你多提我。”

    凭之前相的经验,李殊檀大致知鹤羽讨厌被人纠缠,于是放弃撒卖乖地磨他,有礼有节地打算跑路:“谢谢你救我一回,还让医师给我看诊。不叨扰了,我这就回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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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殊檀察觉到他不太对劲:“……怎么了?”

    刘医师伸两指,仔细地探了一会儿,收手,眉微微皱起:“脉象倒未有大症,只是女常有的寒,不必太过担忧。”

    当然,鹤羽的话自然说得不太好听,开时笑的,说来却像讨债:“我因你裂了伤,难不成你不该伺候我到痊愈?”

    “不用特意记挂着,郎君不是那揪着针尖不放的人

    李殊檀迟疑着要不要提一嘴疾,转念想到崔府请来的名医都诊断不,何况陷于叛军之中,不怯为好,故而只说:“夜里睡不好,总惊梦,有时还冷汗,算吗?”

    李殊檀莫名其妙,懒得和他纠结,顺势换手,伸去一截手腕,腕骨突,青紫的脉络细细地蔓延

颤,面上却是清清淡淡的笑意:“这不是好事么?”

    靛青的外袍显瘦,尺码又太大,披在女孩上空空,显得她更纤细,先前气来的红早就褪了,本来的肤,白皙得过分,不是书上形容人的肌骨如玉,倒像是单薄如纸。

    李殊檀并不拒绝,小心地在桌的另一边坐意识地要伸藏在外衣里的左手。

    鹤羽也正在看她,神平静。

    “是好事,是好事。”刘医师医者仁心,能治好就是好事,哪儿好得怪不怪异,“不过先前摘了纱布,得重新为郎君上药裹伤,再开些镇痛的药煎服,到半旬定然痊愈。”

    “右手。”鹤羽忽然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