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来的盒确实是个漂亮盒，黑檀打底，镶金嵌银，里边的东西也确实不是什么贵重东西，和珠玉金翠搭不上边。

    “这样啊……本想着这里这么多杏树，等结了果，好送些新鲜的过去。不过说起来，市上的果也多的，郎君想来也不是很缺。”李殊檀挠挠脸，“前几日东市有樱桃了，买的人还多，我还看见有苗人打扮的呢。”

    “苗人？”崔云栖皱眉。

    “是啊，穿着打扮和汉人不同，不分男女都喜银饰。是这样吧？”李殊檀才想起崔云栖的母亲是苗女，赶解释，“我只是没怎么见过苗人，觉得有趣而已，没别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想……”李殊檀皱眉回忆，不太确定，“当时我也没凑上去，只远远地看了一，我也不懂苗人的东西，可能是日月吧。”

青，是我的荣幸。”崔云栖答得很客，问得问题却不，“请殿容我最后问一回，”

    “一片……”垂珠咬了一尖，把那个“破”字吞回去，“一片叶而已，婢都觉得崔郎君小气呢，殿怎么还笑？”

    他要走，李殊檀总不能留，忍住冒来的一失望，换上惯常的笑容，原路送崔云栖去，等崔云栖上了回官舍的车，她还靠在门看，只恨不能就此把这人关在府里。

    但她没想到，就在当天晚上，她再度见到了和他相关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我信。我自然信。”崔云栖笑，朝着她伸手。

    李殊檀本能地一躲，那只手却没落到她上，向上偏转几寸，替她格开几杏枝。

    随着时间过去，李殊檀的记忆也在模糊，她不确定是想得太多，也不确定记忆里崔云栖到底会不会这样遮掩心思，混地许诺：“郎君信我，没这回事的。”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，李殊檀一面解释，一面观察崔云栖细微的表变化，总觉得随着她的解释，他脸上的笑先是稍稍收敛，似乎不太兴，旋即又被遮掩过去，恢复了原来那清淡平和的神，看着就让人心生好，仔细探究又觉得他藏了什么东西。

    李殊檀怎么可能拖到明天，伸手就开了盖。

    “我也没别的意思。”崔云栖摇摇，在衣侧比划一条线，“殿可还记得，见那些苗人时，他们外衫侧面的接，绣的是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顺手把杏枝递过去，温和地说，“否则肆意生，别着人就不妙了。有些东西还是教着为好。”

    “尚可，不算太喜。”

    “殿先前说的也对，附近的树木是该整理了。”崔云栖反手住其中一枝，指节用力，轻轻一声脆响，那枝条就断在他手里，断面新鲜，隐隐有树渗。

    送来的谢礼经由垂珠的手，垂珠送到桌上还暗自觉得落手轻，恐怕没装什么好东西，转念想到是从崔云栖手里来的，才忍住没说更多，只提醒李殊檀：“殿，时候不早了，不如您先休息，明日再开盒？”

    他垂看着前的女孩，密匝匝的睫落来，在瞳里覆上淡淡的影，“殿可有婚约？”

    漆黑的底面上孤零零地躺着一片叶，叶脉清晰叶片翠绿，一看就是刚从树上摘来的。

    “因为，是

    “没有！”李殊檀慌忙说，“我阿耶不曾给我定过婚约，我阿兄也不我，前几日我还同他说了，他允我婚事自主。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崔云栖，“多谢殿款待，今日叨扰了，告辞。”

    李殊檀拈起那片叶，叶面上用行草题了两句小诗，墨迹淡，诗的意思也淡，短短十个字题在上面，漂亮得像是她曾在里见过的贝叶经。

    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，宴会累人，李殊檀以为接来再要和崔云栖搭上关系，恐怕得缓至少小半个月。

    李殊檀接过，崔云栖温柔的声音一耳朵，哪儿还他是不是意有所指，只：“明日我就叫匠来看看。对了，郎君吃杏吗？”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

    她抚过那两句小诗，指尖都微微颤抖，面上却忍不住笑来，眉弯弯，密的睫一颤一颤，明艳秀丽，仿佛待嫁的新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