惜芳时

    季栎狱后，要将百河边那栋宅八百两还给刘家。这宅死过人，又闹鬼，换别人六百两都未必愿意买，到底是祖宅，刘父也没压价便答应了。房赎回来后，他和刘母并不打算过去住，一来不便照看生意，二来多少有些忌讳。虽然章衡并未透晚词假扮季朝奉之事，刘密还是猜到了，心知她是为了帮他，便以案告破和赎回房为由，请她和章衡来家中吃饭。章衡到得早，将一只锦匣放在桌上，笑：“送给你的。”刘密见他笑得有些古怪，打开锦匣，是一斗笠杯，共有四只。拿起一只看，上面桃红柳绿，绘的是园一角，男坐在石凳上，搂抱着一名妇人。两人面透意，只松垮垮地披着上衣，一丝不挂，妇人丰腴白腻的儿被男捧在手里，脚上还穿着红绣鞋，似莲落在男侧。

    季栎狱后，要将百河边那栋宅八百两还给刘家。这宅死过人，又闹鬼，换别人六百两都未必愿意买，到底是祖宅，刘父也没压价便答应了。房赎回来后，他和刘母并不打算过去住，一来不便照看生意，二来多少有些忌讳。

    虽然章衡并未透晚词假扮季朝奉之事，刘密还是猜到了，心知她是为了帮他，便以案告破和赎回房为由，请她和章衡来家中吃饭。

    章衡到得早，将一只锦匣放在桌上，笑：“送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刘密见他笑得有些古怪，打开锦匣，是一斗笠杯，共有四只。拿起一只看，上面桃红柳绿，绘的是园一角，男坐在石凳上，搂抱着一名妇人。两人面透意，只松垮垮地披着上衣，一丝不挂，妇人丰腴白腻的儿被男捧在手里，脚上还穿着红绣鞋，似莲落在男侧。

    其它三只绘的也是意图，姿态场景各不相同，画工细，胎薄艳，实属上品。

    刘密笑：“你从哪里得来的？”

    章衡：“我大伯日前回京，要考我堂弟的学问，叫他写一篇策论。这厮风阵里的急先锋，能写什么来？他求我代笔，我看他可怜见的，便答应了。我大伯将他好一顿夸，他便送了这东西来谢我。”

    刘密：“原来是你的笔资，你收着就是了，给我作甚？”

    章衡：“我家里还有一差不多的，这个你留着顽罢。”

    两人正举杯赏看，评论足，楼刘母笑的声音：“赵公来了，祭酒近来可好？”

    刘密神一变，急忙将杯放回锦匣，环顾四周，寻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。

    章衡见他如临大敌，：“你怕被他看见怎的？”

    刘密从罗汉榻底拖一个箱，将锦匣放去，回去，左右看了看，：“万一被祭酒知我们给她看这些，总归不好。”

    章衡想想，万一被赵小知，就更不好了，：“说的是。”

    晚词走上来，见两人正对坐品茗，使的月素杯，神澹然，好像一幅士昼静图，端的是风雅秀丽。

    “好香的茶，是敬亭绿雪么？”晚词笑。

    章衡：“真是狗鼻。”

    刘密斟一盏给她，那茶叶一旗一枪，在中沉浮不定。

    桌上酒菜齐备，有酒楼送来的羊元鱼，莲鸭签，有刘母的鲤鱼脍，糟瓜齑，三人落座，推杯换盏，晚词都是以茶代酒。他二人善饮，一坛酒罄了，也不见哪个脸红。酒足饭饱，天尚早，便去勾栏瓦肆里看戏听书。

    荼蘼谢，榴开，似乎弹指间，嘉佑三十一年的天就这么溜过去了。国监每月有考试，赵琴的才名在一场又一场的考试中如天气一般蒸蒸日上，越来越。莫说知她是女儿的刘密，就是章衡，对这样一个才也不免生几分相惜之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