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箓闻言心动，欣欣然提了鸟笼，随他来到福满楼的一间厢房里。刘密关上门，一把掐住他的脖颈，冷声：“方，想活命便老实回答我的话。”

    方箓也是个老江湖，却没想到这后生外面看着斯文秀气，一翻脸判若两人，登时大惊失，觉他手像铁箍一般，几乎将自己提了起来，再用劲脖便要断了，忙不迭：“公有话好说，有话好说！”

    刘密微微松开手，：“四年前，指使你说柳树在鲁王妃院中的人是谁？”

    方箓更加惊骇，：“你……你究竟是何人？”

    刘密：“我是鲁王妃的堂兄。”

    方箓：“原来是赵公，失敬失敬，令妹英年早逝，着实叫人惋惜。”

    刘密：“休要废话，此事究竟是谁栽赃于她？你告诉我，我保证不牵连你。”

    方箓迟疑着，觉他手指又收，忙：“是个女人！她蒙着脸，个很，大概和您差不多，声音怪好听的。她给我一百两银，教我怎么说怎么，我也不知她叫什么。”

    刘密看他片刻，松开手。方箓像个沙袋摔在地上，发一声闷响，低咳个不住。

    “赵公，您莫怨我，栽赃王妃这不是儿戏，起初我也不肯，无奈那女人凶得很，拿剑架在我脖上，我实在是不得已啊。鲁王姬妾众多，我看她多半是她们哪个的心腹，这帮女人争起来不择手段，最毒妇人心呐。”

    刘密一言不发，丢一锭银，离开了酒楼。

    姻缘错

    顾小而忘大，后必有害，狐疑犹豫，后必有悔。少读《史记》，晚词只觉这话平常，如今会尤。那年元宵犹豫不决，终未赴丰乐楼之约，可谓她此生最后悔不过的事，渐渐竟成了心病，每逢元宵便要发作。日越不如意，这病越重。宋允初偏在这时来招惹她，总是闹得天翻地覆。今年清净了，吃过早饭，她便在房中看书，午写策论。章衡坐在一旁看她写，策论乃针对时事经济之论，她原本就不擅，耽误了这么些年，想必写得更不像样了。正寻思着怎么指才不会叫她起疑心，却见她洋洋洒洒写了一页纸，陈词论调比过去得多了。章衡先是诧异，细心一想，便明白了。鲁王在山东，俨然是个小天，晚词冷旁观他与官商往来，勾结怪象，这份阅历远不是一般的书生可比，她对时弊之见解自然也不同往日了。她是了，这段的代价却是惨痛的，前的白纸黑字像一份严刑的供词，浸透着血泪。

    顾小而忘大，后必有害，狐疑犹豫，后必有悔。少读《史记》，晚词只觉这话平常，如今会尤。

    那年元宵犹豫不决，终未赴丰乐楼之约，可谓她此生最后悔不过的事，渐渐竟成了心病，每逢元宵便要发作。日越不如意，这病越重。宋允初偏在这时来招惹她，总是闹得天翻地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