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走着瞧。”闭上睛，安心睡着了。

    天还没亮，章衡便醒了，自从四年前去过济南，他鲜少睡得安稳，如今人偷来了，又有另一层担忧了。

    她诈死之事瞒得过一时，瞒得过一世么？还有女扮男装，应举官，这条路上的风险他再清楚不过。他或许不该怂恿她走上这条路，赵公泉有知，恐怕要气活过来。可这是她最想走的一条路，除此之外，他又能什么让她兴呢？

    章衡抱臂靠着床栏，了回神，听见隔房门开了，床走到窗边，透过窗，看见她穿着鹅黄的袄，提着灯笼往书房去了。

    这才寅牌时分，也太用功了。其实犯不着，她就是个草包，让她上榜也不是难事。这话章衡不能说，但想一想，不禁翘起角。

    他官运亨通，年纪轻轻，已是三品侍郎，羡煞旁人，个中艰辛唯有自己清楚，直到此时他才从心底会权力带来的快乐。

    为心之人，徇私枉法的快乐。

    费疑猜

    过了元宵，章衡要回京理这些日堆积的事务，对晚词只说去临清一趟。晚词问：“何时再来？”因去年北方洪灾严重，京师附近的几个州府乡试都推迟至今年二月中旬，会试则推迟至四月。章衡笑：“等你中举了，我便来吃喜酒。”说到这个，晚词担心：“，我听说场前要搜，真的不要么？”

    过了元宵，章衡要回京理这些日堆积的事务，对晚词只说去临清一趟。

    晚词问：“何时再来？”

    因去年北方洪灾严重，京师附近的几个州府乡试都推迟至今年二月中旬，会试则推迟至四月。

    章衡笑：“等你中举了，我便来吃喜酒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个，晚词担心：“，我听说场前要搜，真的不要么？”

    章衡：“放心，我都打好了。”

    这科场里的关节晚词也略知一二，从门的号兵，到里面的监临，考官，提调，弥封，收掌，巡绰各官，无不有猫腻。要打通关节，说难不难，说容易也不容易，一件是找对人。比如那分房的考官，有不通人者，他那一房便叫黑房，你若找上这人，非但事办不成，还惹来一麻烦。

    她对十一娘的本事甚是信服，见她信誓旦旦，不多想，依依话别一番，送至巷，望着她骑去了，回来安心备考。

    章衡在驿站换了装束，回到家已是傍晚时分。家听说他回来了，走到厅上见过，将他不在期间里里外外的事拣要的说，多是些人往来，钱财。

    章衡坐在椅上，听了一会儿，有些不耐烦，从袖中拿一只小巧致的瓷盒把玩。这盒上绘着两名女，一个焚香祷告，一个侍立在旁，泽鲜艳，边上镌着一行小字：月溶溶夜，寂寂。

    是他从晚词的梳妆台上拿来的胭脂，明人一看便知是闺阁件。

    却说章衡至今未娶，平日也不和丫鬟亲近，也不去行院里消遣，浑似个家人，忽然拿这么个东西，老家嘴上不停，心中诧异，暗莫不是在外面有了相好？察言观，越看越像那么回事儿，登时兴起来，语气也不同了。

    章衡斜一瞥，便知他的心思，若无其事地将胭脂收回袖中，端起手边的茶盏。

    老家急得要命，恨不能问问是哪家姑娘，打算几时提亲，这意思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。章衡老神在在地吃着茶，并不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