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不疼吗？”

    “方才。”齐叔晏其实不太明白，上一刻还委屈的要哭的小姑娘，怎么一看见这个就心大好了。

    这一问，让齐叔晏顿了顿，“公主？”

    闽钰儿好奇地仰，齐叔晏与她视线接上，底过异，随即，“嗯，真的不疼。”

    他不会和女人打，去揣测她们心底弯弯绕绕的心思，只能让她们自己主动一。

    见闽钰儿笑了，齐叔晏不由又往前走近了些，一拉近了二人的距离。女人不觉，等到鼻翼传来似有若无的清香，她才骤然抬。

    齐叔晏便轻轻笑了，闽钰儿尚算乖巧可人，他对女人挑不一丝病。或者说，闽钰儿的那些脾气在他看来，都是可以忍受的。

    “我不问了，你也不要来我这里走了。”

    闽钰儿也知，她笑，却是低着，笑齐叔晏跟个迟钝的中年人无异。

    “难不成是牵挂这里铺天盖地的雪么？”

    小姑娘没什么大心思，孟辞都揣测的清楚。要是凭着齐叔晏自己去领悟，理解，估计闽钰儿都要有第三任夫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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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公主可喜？”他问。

    齐叔晏几乎要将她罩住了。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齐叔晏又是摇。

    “我是说……”她伸手，轻轻抵在齐叔晏的膛上，“我那天晚上看到了，你这里的伤很严重。”

    “也不会死，公主放心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这番话讲得有些快促，第一次从男人嘴里听见这语气，闽钰儿还有些不敢相信：“……算喜罢。”

    齐叔晏低，变戏法似的从袖里掏一团茸茸的小家伙，默不作声地走过来，像是要递在她手上。

    “嗤。”闽钰儿被逗笑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他心里有一杆尺，量度每一寸退的恰当与否，忍受与否，闽钰儿远远地在量度范围，齐叔晏自然是愿意倾注耐心，纵着她，惯着她。

    都说北豫的女，无论是气概，还是别的什么，都不输外界的男，可闽钰儿觉得自己给北豫丢脸了。

    闽钰儿越想，越觉得这婚事要黄了。

    闽钰儿要被这个男人整的没有耐心了，她摇，“好好好，反正你什么也不知。”

    她想，齐叔晏是不笨的，可是太木讷了，简直不知该怎么相。要是和他了夫妻，估计以后话都说不好，那岂非憋屈的厉害？

    她想喊嬷嬷来，把蜡烛上，齐叔晏已经悄然动了步，他走过来，赶在她喊人之前说：“公主，听说你喜兔？”

    她的两个前夫，虽然各有各的不好，可起码是个会讲话的。

    “齐叔晏。”男人没有反应，闽钰儿打算最后一次和她说话，“齐叔晏，你现在走罢，我们两人这样对着，也不痛快，我们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这是雪兔，只在北豫的冰天雪地里有，却也很少看见。”

    闽钰儿自然，“当然喜。”

    闽钰儿托着兔，没由来地忽然问了一句：“齐叔晏，你会死吗？”

    闽钰儿都呆了。那小家伙，看着像是兔，又不像是兔，额前一块圆形区域的还闪着荧光，在夜里看得尤为明显。

豫，到底是牵挂甚么？”

    齐叔晏双手背在后，他的拇指动了动，一片响声就从手边飞了去，碰灭了烛火。

    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了雪，闽钰儿只听见营帐上窸窸窣窣，想是雪也大了，还有风，顿时的寂寥，两人面对面站着，闽钰儿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：

    “我，我是怕。”女人讷讷地收回手，看着手里的兔。

    齐叔晏在观里待了十几年，没有指人望他费力来送个什么东西，更别说女人了。他能找到稀有的雪兔，还给闽钰儿送过来，着实不易。

    送这个，不是说为了讨闽钰儿的芳心，是为了向她说明：我并没有在意，在意到不顾及你的地步。

    他只当孟辞说的有理。孟辞说你一顾虑没有，就把彩给了，现在该是给闽钰儿送她稀罕的东西了。

    屋里霎时归于黑暗。男人在影里沉默伫立，站得笔直。

    “齐叔晏，你从那里找到的这个？”她伸手，敲了敲小兔的，又帮它顺了绒。

    指尖勾起一阵阵的酥，齐叔晏低，闽钰儿又了：“疼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喜了？”

    闽钰儿接住了兔，小家伙不知为何，不是很怕生，一过来就直直往闽钰儿怀里钻，额上一撮发亮的绒抵在女人的袖上，又挨着地蹭。

    男人就说，“往后，公主来了齐国，但凡喜什么，只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“对。”

    她在齐叔晏面前又说了一遍，“真的殿，我怕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