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，韩景轩陪同吴将军从官公署回来，吴将军对他越来越满意，有本事有力见，了公署可共商大计，了胡同能同享乐，大帅想要给他升官，他用着顺手便以经验不足为由准备扣上几年再说。回来时已是晚宴时间，仆人宣布将军回来用餐，大家谁也不敢先吃，两个小少爷地看着红烧，几乎到盘里。

    将军威严地在桌上坐定，饿得前贴后背的众人纷纷开始夹菜，桌上一片筷与盘碰撞的声音。韩景轩帮将军摆好碗筷准备离去，将军却叫住他：“小韩，坐我边一起吃。”

    “这，不好吧。”韩景轩说。

    “啊呦，有什么关系，”二太太温柔地看着他，拉着他的胳膊坐来，吩咐人添碗筷，说，“何必那么拘谨，我们夫妻一直当你是弟弟的呀。”

    人喂两个小少爷吃饭，二太太一边吃一边对沈月眉说：“六妹那，我前儿去金珠店买首饰，看见你从那里过去，好像还拿着手帕泪呢，我叫你，你反而走得更快了，你没有听见吗？”

    沈月眉心一惊，前天自己秘会陈振中，回来时一门心思沉浸在伤心中，仿佛是有人叫她，听得也不真切，难二太太看见了她和陈振中，那可不得了了。

    沈月眉想镇定来，可是到将军疑问又严厉的目光，上次被将军拿烟的疼痛还留在记忆里，她吓得从骨骼里颤抖，她想起被将军打死的辛副官，冷汗已然密密麻麻一层，她竭力镇定不显心虚慌：“是吗，二，你，你是不是看错了，穿着形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，我当时还奇怪呢，你跟玉璧形影不离的，今儿怎么独自门呢？所以我又仔细看了看，可是怎么看都觉得就是你啊，难有跟你一模一样的人，还穿着一样的旗袍？”二太太刻薄地说。

    沈月眉还不待辩解，吴将军已经脸大变，他猛地站起来，一脚踢开后的椅，椅砸到了站在他后的仆人，仆人着脚忍着痛不敢声。

    吴将军几步来到沈月眉面前，揪住她的衣领像拎小一般把她从椅上拎起来，问：“你不是说哪儿都没去吗？说，什么去了，今天不说清楚有你受的！”

    沈月眉脸煞白，摇着说：“没有，我，我没有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