惑。”

    曹溶抬望向天幕，：“三教祖师，尤其是弟的祖师爷，为何不阻止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陆沉笑：“曹溶，好好想想，为师当真没有给答案吗？”

    曹溶侧过，打了个稽首，“弟鲁钝，恳请师尊解惑。”

    陆沉叹了气，说：“三教祖师，十五境，各自合整座天，他们便是天最不自由的三个人了。”

    言语之际，曹溶发现自己又与师尊站在了那条湖上小舟，不过这次他们却是站在了船尾，陆沉伸手袖，指了指湖涟漪，缓缓：“三教祖师如同置于一块琉璃世界中，是字面意思的那，行动不便，免得侵扰天地，无心还好，若是有意为之，就像在天地间挤一条裂。在这之外，还有个天大的麻烦，就像我这次来浩然天，是要找一条漏网之鱼，只因为我陆沉被认定为青冥天的白玉京官了，已经属于外人，于是便有时乖命蹇的嫌疑，冥冥之中自有天意，有心为之，就会与之肩而过，无心柳反而柳成荫。”

    曹溶沉思不语。

    陆沉却又问：“先前我带你游历的几个地方，你以为的先后，便是真实的顺序吗？”

    不等曹溶回答，陆沉笑：“就像纸上一行文字，被稍稍打顺序，你不一样能够认一句话的完整意思。”

    陆沉微笑：“与你说个十四境修士的几个幕好了，比如为师曾经耗费足足两千年光，试图尽可能多记住青冥十四州的人、地理、事件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陆沉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“结果这里扛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这也是先前陆沉提醒陈平安，要注意裴钱关于“记忆力”一事的缘由所在。

    “发现这条路走不通，就换了一条，不过之前那条路不算完全白走，在前边的基础上，为师曾经尝试观想整个人间，是一架仪，万事万，井然有序，然后在数千万个‘齿’间放满了‘偏差’、‘错误’等实在与虚无的‘自由’。天地与我并生，而万与我为一，既已为一矣，唯我独与天地神往来。可惜还是失败了。”

    “境界境界，境与界，仍是不够。所以当初与佛祖论一场，我还是输了，而且是输给了自己早就知的一个理，以有涯随无涯，殆已。既然连最笨的穷举法，都无法成功，那就只能追本溯源了，找到那个一，就像师尊那样，‘吾游心于之初’，‘目击而存矣’，可惜这个一，何其难找。”

    陆沉本来将师兄寇名视为一个未来的崭新的一。

    所以就有了那场骊珠天的十年摆摊和护。

    “曹溶，你得闲时，不妨好好究一镜月和飞剑传信的大祇所在。”

    陆沉微笑：“人事千百弊端，都有个由来。当师父的，若是只教枝叶，弟成得甚事。”

    曹溶低：“弟领命。”

    陆沉没来由问：“白也从不承认自己是人间最得意，知为什么吗？”

    曹溶摇摇。

    陆沉哀叹一声，难怪老秀才那么偏心陈平安，脑灵光，能说会，善解人意，小棉袄么。

    见弟不开窍，陆沉只好自夸：“当然是白也佩服我的学识与襟，觉得我才是那个人间最逍遥的人啊。”

    曹溶低拱手，“弟拜服。”

    陆沉嘀咕：“哪怕听你这么说，为师也没有半成就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