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谓传，师父领门修行在个人。所谓护，就像带着谁去一座庙烧香，了山门，香还是要自己烧、自己香的。”

    在密雪峰-天之的那座私人场，陈平安已经两次跻玉璞境无果，所以给宁吉，分别是“开卷有益”和“宁吉读过”。

    这也是陆沉的一破例揽事，等于并未将已经敬过拜师茶的宁吉全然付陈平安，就是说，有这么一层关系在，以后宁吉的所作所为，不好与坏，陆沉都是要分摊一分因果的。

    作为真所在，陈平安在此化名“陈迹”。

    “刚刚登山修行的练气士，初修景篇，者心也，景者象也。外象即人小天地之外，日月星辰山川云霞雨雪万之象，象即自之血骨脏腑魂魄之象。心居，存思观想，天运神筹。此间玄妙，言语说不清不明，以后需要你自己去细细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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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当初陆沉借给陈平安一十四境法，后遗症已经逐渐凸显来，就像是一场苗助，使得陈平安暂时得到了一不属于自己的境界，以十四境份，仗剑走蛮荒，还以十四境修士的度，看待宝瓶洲一洲山河如掌上观纹，等到归还境界，就会现一落差，如贫寒骤然富贵，又如富贵再次家中落，如果一直得不到妥善解决，陈平安迟早有一天，就会……厌世。

    前者家秘诀，后者是儒家理。

    “宁吉，临别之前，贫也要与你说几句场面话，求学之人，在志不在识，修之士，在不在术。”

    然后陈平安也没有让陆沉失望，七显二隐总计九个符箓分，散落一洲各地，要么在市井民间，要么在山脚，至不过半山腰。

    当然此外还有一不为人知、陈平安有意为之且不自知的隐藏企图，陆沉在古潭之畔，已经大致猜了陈平安为何如此苦心积虑去“自欺欺人”继而瞒天过海。

    这就是陆沉之所以是陆沉、人间只能有一个陆沉的原因了。

    这就是陈平安的一补救，务必加自己在上五境之前对人间和山的印象。

    许多话，是言者无意听者有心。那么犹有一些话，是言者有心听者无意。

    陆沉笑：“玉宣国京城永嘉县那边，不用担心，你爷爷是有个晚福的人。”

    所以陆沉这次重返浩然，除了寻找宁吉，属于一桩公事，另有私心，就是想要看一看陈平安当的心境。有机会的话，为陈平安提醒几句，愿意的话，陆沉还手帮忙查漏补缺。

    陆沉指了指学塾不远的山，一本正经说：“见过了此山，觉得风景很好，以后再去见披云山，就觉得那边更好，这很好，可若是觉得此山就

    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，少年读书，年少修行，立志都是第一要务。

    所以陆沉愿意假装不知有此事，看破不说破。

    连同那只青在，分量最重的礼，当然还是那个看似虚无缥缈的称呼，小师父。

    比如“已为陈迹，后之览者，亦将有于斯文，有于斯文”，又例如“又是久的看客，不得走一个”。

    陈平安笑：“陆的自夸手段，更不俗气。”

    陆沉看着陈平安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在有些事上，你比我太多了。”

    “少年有青云志，任侠意气，作白雪文章，当然是好事，可是切记一，为人若无量，自己心中无容他人之地，终究只是血气之私，技能之末。恐怕只会把脚路越走越窄。”

    其实先前与细眉河神酿同桌饮酒，陆沉就察觉到了蛛丝迹，只是陈平安自己都没当真，酿也只是当一溜须拍。

    只因为此时此刻的陈平安，是注定听不懂这些容的，陆沉便岔开话题，继续说：“因为无法拥有神，就退而求其次，起北斗星局，分为九，你完全不用妄自菲薄，将其视为一场对陆沉五梦七心相的拙劣模仿，你才几岁，能有这般造诣，相当不俗气了。”

心路走向，一个个“偶然”现得多了，其实就是某必然。

    陆沉问：“能不能冒昧问一句，先后两次试图破境，为何会失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