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那么好了，当真好吗？”

    陆沉咳嗽一声，“贫的意思，是说以后可不能见着了陈先生的好，就觉得贫哪哪都不好。”

    陈平安很捧场，笑：“宁吉，也别领略过了陆掌教那术两契的神仙风采，就嫌弃自己先生的学问浅薄。”

    宁吉腼腆一笑。

    陆沉笑问：“你们知不知人世间的第一张符箓，是何？”

    宁吉茫然。

    不像宁吉这个小师弟，赵树因为在落魄山那边耳濡目染，也曾游历两洲山河，所以赵树开始皱眉思索。

    陆沉笑：“远在天边近在前，贫分明已经给答案了嘛。”

    宁吉愈发疑惑。

    赵树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陈平安其实已经猜答案。

    以前只是有几分猜测，既然陆沉有此问，陈平安就确定了。

    陆沉的答案，难猜是难猜，只是说简单也简单，就是“声音”。

    例如儒家圣贤的天宪，教真人的言法随，还有佛门的密言咒语。

    陈平安的符箓分之一，禹州境在那座律宗寺庙抄经的年迈儒生，每逢云起，小沙弥叩窗相邀，就会一起去山中崖畔凉亭。

    那个“陈平安”每次在那聚仙崖观看云海，都会摆一个古怪姿势，念一串音节。

    陆沉笑眯眯抖了抖袖，轻轻打了个清脆响指。

    在宁吉和赵树视野中，只见那空中的细微纹路，连绵起伏，如一幅涟漪阵阵的文画卷。

    为何符箓修士的门槛那么？

    原因很简单，早先天底最适宜画符的“士”，其实本该就是走一条成神登天路的纯粹武夫。

    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“宁吉，以后跟在你先生边，可以多研究术算一。”

    陆沉收起那份异象，笑着建议，“诸百家，蔚为大观，其中术算家在纸上费功夫极多，可惜最后却跟商家的境差不多，被视为贱末小，这肯定是不对的。”

    在术算一途，文圣一脉嫡传弟当中，可能除了陈平安，其余个个都是手。

    崔瀺和齐静，都是那一就可以看答案的人。

    他们甚至可以给这个世界“解难题”、甚至是“难题”。

    此外左右师兄和君倩师兄，只是相对逊一筹，有大师兄崔瀺和小师弟齐静，在统学脉之大放异彩，他们才会显得籍籍无名，平淡无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