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清明有些张，面粉都撒了好些在地上。

    半晌，西屋的争吵声渐渐消失了。路清明舀好面粉，掀开门帘走了去。切好了菜的池慕云也刚好直起腰，两个人四目相视。

    空气在这一刻凝滞，像两个人脸上的表一样。

    池慕云刚刚一直在想那边的事，这时看到路清明，才猛然发觉刚才凌素珍和池天祥在西屋说话，路清明在东屋应该什么都听到了……

    而路清明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她再也不能假装不知了。

    或者说，再也“不用”假装不知了。

    傍晚时候，一家人照常吃了晚饭，每个人都正常得一如既往，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。

    直到熄了灯，躺在炕上，池慕云又缩在被里的时候，突然觉上一沉。有什么东西搭在她被上。

    池慕云听到路清明小声在她耳边问“云，冷吗？”

    池慕云耳尖一，被路清明鼻息拂过的地方，血的速似乎都加快了。随即她心里又有些兴，又有些害怕——路清明未免太大胆了，凌素珍就睡在旁边呢。

    就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，路清明更加小声地在她耳边说“她们都睡着了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像是一个小小的、闪动着暧昧光的火苗，把两个人积累在心中已久的渴望、犹豫、假装、徘徊、压抑……燃了。

    然后……烧得一丝不剩。

    这剧烈的心变化，其实也只是在短短的几秒钟之间。

    就在两个人对视的那短短几秒中。

    路清明小心地钻池慕云的被，轻轻贴了贴她冰冷的双脚。

    “冷吗？”池慕云听到路清明的声音很近很近，近得就在耳边。路清明又问了一遍。

    黑夜中，池慕云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。

    “冷。很冷。”她小声说。

    路清明不声地环住她。

    就像很久以前她们的亲密一样。

    可又……完全不一样。

    她们不敢说话，生怕惊醒了任何一个睡在同一个屋里的亲人。

    这样过了好一会儿，路清明才又问“还冷吗？哪里冷？”

    池慕云没说话，只是慢慢地转，把额放在路清明的颈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