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人格竟这么值钱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她，又看了看那条蛇，有些看楞。

    尚未反应过来，生平一遭被个丫把直接了去，扑倒在地，吃了一嘴土。

    她亦看了看他，“疼吗？”

    他又看了看她放在一侧的弓箭，弓箭上刻了小小的“苏锦”两个字。

    他脱外袍，轻轻盖在她上。

    稍许，嘴角微微勾了勾，这丫生得有些好看。

    夜，果真周围的狼嚎声此起彼伏，远远的，隔着一条小溪，似是还能看到不少闪着光的睛。

    柏炎心底微顿，背脊微凉，方才似是真有些险。

    他惊讶转眸看向她，夕西，落霞在轻尘中轻舞，侧颜在余晖里剪影一清丽的廓。

    他亦眨了眨看她。

    他诧异。

    他心中暗骂了一声，才从泥土抬，嘴里都是泥土，只听上“嗖”的一声，箭矢，正中他先前后那颗树上，倒挂着的一条吐着信的蛇。打蛇打七寸，这箭正好准到七寸，那蛇垂直落，没了动静。

    最终，这场雨还是没落来。

    她应是有些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她没怎么动弹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叫我……”她眸间歉意，原本说好她值半夜的。

    他上前，靠她就近坐，“火堆烧得这么旺，它们不敢上前，除非雨……”

    寻一安全之地，钻木取火，火堆要堆得够大，足够熬到天亮时候。

    不远的电闪雷鸣，两人四目相视，间都张咽了咽。

    前的火堆哔啵作响，火光映两人影，似是她偎在他侧一样。

    稍许，她给他包扎。

    她醒的时候，已是天明。

    火堆已熄灭，清晨的光有些刺，她伸手习惯在额搭了搭。

    忽得，似是想起什么一般，骤然睁起。

    他想也不想应声，“疼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最后，他见她手指微微翘了翘，在绷带尾上系了一个蝴蝶结，他嘴角暗暗勾了勾。

    她上前，见他胳膊有血迹。

    柏炎看她，“醒了？”

    整个过程认真专注，他偷偷看她，赏心又悦目。

    这距离，方才应当正好是朝着他后背吐着信。

    她应是白日里累计，不多时真的睡着。

    只是睡着了，手中还握着那把弓箭。

短时间找不到去的路了，若再走不去就要天黑，久在军中，天黑的山林中有多危险他自然知晓。

    她眨看他。

    他凑上前，“我以人格担保，我是正人君。”

    离火堆就近坐，手还搭在弓箭上，她心中并不踏实。

    他在溪边抓了几条鱼，正架了木架，将鱼穿上，忽闻后有意放低的脚步声，他警觉皱了皱眉，手中的匕首倏然至衣袖间，匕首可以见血封。他转，目光所及之却是一个扎着尾的丫。

    原来叫苏锦。

    她去溪边洗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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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似是从小到大，他从未这么偷偷看过一个人过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天空中闪了闪电，而后是几声闷雷。

    “你没事吧。”她先前见他愣住，应是觉得他被蛇吓楞了。

    他靠在她侧，悠悠，“我值上半夜，你值半夜，你先睡吧。”

    他看了看她。

    他笑笑，还真敢睡。

    他眉笑开。

    苏锦，阿锦，小阿锦～

    日落黄昏，山林中各开始狼嚎。

    他微楞，她却伸手将他的，低声，“低。”

    他笑笑，往火堆里加了树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