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：“小江，你回来啦？”

    江原没空理他，糊：“是啊。”便要走。走前，却还想到一事，“师兄，你还是空和晏峰主说一说，有空去沉谷中看一看，免得灵宝过多，滋养怪来。”

    “啊？”那弟莫名其妙，也喊不住江原，只摸着，“可是有衡止师叔坐阵伏龙岭，怪之类哪里还敢再来。小江是不是糊涂了？”

    而且，晏齐哪是这么容易见的。

    晏齐三分之二的时间在自己地盘，剩余三分之一在不知名清修。唯一那么两地都不沾的时候，就是在岳仞峰。岳仞峰只有两个人得他青，他一见。

    “他又不见了？”说话的人看着约摸二十七八，和晏齐一般，衫外只罩了件金纱边纱袍，但自窗棂透来的光照在他脸上，却像是给满山空翠染了一层晴，既瑰丽又诡谲。

    连照人如其名。

    他很自如，还能呷茶：“这回没听到动静。”

    “但送饭的弟说吊桥的符阵坏了一张。”晏齐略一思忖，“难他又犯病了？”

    连照反问他：“他什么时候没犯病吗？”

    ——这倒是。

    但是晏齐忍不住说了一句：“最近两年已经好多了。衡止找来的药还是有用的。”比起先开始几年，白晚楼基本在浑噩状态，现在他虽然时不时犯病，但清醒起来也快。

    “衡止找的药，不过是饮鸩止渴。”连照摇摇。

    凶龙骨，恶蛟心，都是伏龙岭中凶兽毒的东西。用在白晚楼上，就像是以毒攻毒。虽然能在一时取得功效，却只怕叫白晚楼血中沾染凶野习。

    倘若白晚楼彻底陷癫狂——

    便在这时，忽听外齐刷刷跪了一片。

    “见过云真人。”

    白晚楼？

    连照和晏齐对视了一。

    须臾门便迈来一只脚，银靴亮，上嵌着海珠，莹莹烁烁。然后视线上移，才是一个人。雪衣尘，投足间踏碎了一地光。如果说连照晴是藏在艳的毒药，这个人就是天地间最锋锐的利，毫不遮掩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连照站起，“你来了？”

    白晚楼随意地打量着这瑰丽大殿，一句话也不答。

    晏齐暗暗想，这算是清醒的，还是糊涂的？他上前一步，先恭敬地伏了一礼：“晏齐见过二师兄。”见白晚楼瞧过来，才试探，“师兄记得我吗？”

    白晚楼瞧过来的神很冷，他整个人都像是冰雕来的。听了晏齐的话，神微微一动，竟然转朝他走了过来。晏齐心里一惊，意识朝连照看过去。

    连照负在后的手握成了拳，面上无甚变化，心里却吊了起来。如果白晚楼突然手，他在这么近的距离，能拉开晏齐的可能有多大？

    论武力，无宗上，没人敌得过白晚楼，哪怕是十年前。无宗了这么一个天纵英才，天生就像是为藐视苍生而生的。这样的人，就是一块冰，在山巅不容及。

    不连照和晏齐心里如何作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