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一路在布置会场，白晚楼是疯了，又不是瞎了。何况他现在不疯也不瞎。只消一便能瞧到。只是不知如今是今昔何年，也不知为何要动到三宝。

    但不论原因——

    白晚楼指间一弹，那只飞蛾如释重负，跌跌撞撞冲到光亮之中，忙不迭逃命去。白晚楼见着它飞走，只负手：“我也参加。”

    连照答得很快：“好。”

    白晚楼来，是因为想来。他说的要参加三大会，也不过是顺告诉连照一声，并不需要得到连照的首肯。听了连照的‘好’，他连眉也没动一。

    连照习以为常，倒是晏齐视线落在白晚楼手心里。

    那是昆仑寒玉所雕的玉兔，总共就一对，一直放在清溪峰。晏齐特地嘱咐过，待看守的弟整理库房时，切不可将它误作废弃之一并扔掉。这本是备作不时之需，怎么会在白晚楼的手里。难白晚楼去过清溪峰？

    “这只兔——”

    白晚楼顺着他的视线，落到手中玉兔上，将它捂得更了一些。

    “我的。”

    晏齐：“……”没人要抢。

    白晚楼不耐烦和他们说话，宽袖一挥，大门开，整个人便如离弦之箭了去，遥遥落在山雾之中，像是羽化的仙人，再也瞧不见。

    “晚楼！”

    晏齐对着外人，能也不眨就把人的骨一寸寸折扔到山中去，对上白晚楼，打不过骂不了，年纪比他大，名份比他小。看着人甩袖就走，偏还追不上，气得直跺脚。

    “就看他一个人走？”

    追不了白晚楼，晏齐质问：“你知他现在疯没疯，就放心答应了。”

    “疯如何，不疯又如何。”连照，“他不疯，没人欺侮得了他。他若疯，没人敢欺侮他。我无宗的护山大老愿意参加三大会，是给他们面。怕死就别来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连照冷笑一声：“晚楼不疯不疯，照样他们一。”

    十年间，这样清醒的白晚楼，连照也不过只见了寥寥数面。难得白晚楼有想要的，别说参加三大会，把别的宗门拿来当避暑宅院都可以。着住，换着呆。喜哪间呆哪间。

    白晚楼虽然说要参加三大会，但一连几日影都寻不着，他的状况又不稳定，连照本说不准白晚楼会不会来。

    至于江原，他在忙。谁也不见。

    云行这几天，屡屡到江原的住，都被赶了来。

    江原闭门造鸟不见客。

    江原在醉心于雕刻的时候，别说是云行，就算是连照过来，都会被轰门。

    云行告诉过江原，三大会前清溪峰和伏龙岭要面见宗主。但他忘记多说一句，能代表中原大陆实力的宗家之首也会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