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，齐松义是个人，也给你唬住了。”

    求岳得意大笑：“是我们黛玉聪明！看事一针见血！”

    生不和他计较这些便宜，正：“哥哥，你说的合营企业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。我明白三友倒了，是个机会，可你要怎么说服石瑛留句容厂？”

    金求岳现在享受到文男主的装快了，他在生脸上摸了一把：“宝贝儿，这个先不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生更不放心，细细想了一遍，将往日金少爷闲谈里提起的商政闲话都说与他听，末后又叮嘱他：“你平时规矩就不端正，连齐家都看不过——见了石市，说话当心些。”

    金求岳他的脸：“我有我的办法。”

    石瑛听说金求岳要见他，起初有些犹豫，权衡再三，他还是选择接见。

    这位传言中金家真正的主心骨，现在就坐在他面前，看上去并没有风传得那样温文儒雅，却也不像言所说的一般疯疯癫癫。

    金少爷看上去是个随落拓的人，见面连寒暄也没有，开门见山便说：“石市，这么晚了，我们不扯闲话。我的条件很简单，金家在南京市的所有财产，缴纳充公，但希望石市你能网开一面，留句容的老巾厂，也给我留一份周转的资金。”

    他的傲慢反而让石瑛踌躇起来。

    这是王静琳教给金求岳的东西，金求岳的格从来野，王静琳很希望他能彬彬有礼，持了十几年，等来的只有放弃。但在商场上，这个女人教导他的儿：“如果别人都讲理，那你就不要讲理，胡搅蛮缠是最吓人的。”

    她离开南京，没留给儿什么好货，只留一暴发的蛮横，偏偏却能震慑一群斯文要脸的属。

    这震慑只是一时的，副总们很快就看破了金求岳的外中。但对此时此刻的石瑛而言，他反而要琢磨，这个游走在政商两界的阔少，连起码的礼貌也不肯讲，是否真有什么底气。

    石瑛挑挑眉，不禁微笑起来：“金少爷，你和国民政府谈条件吗？”

    金求岳也跟着笑起来：“是有儿不上，但我有我的说法，石市你听过一句话没有——一刀切是死钱，钱钱才能生钱。现在上海在跟日本人打仗，国军也缺军费吧？”

    这话刺中了石瑛的心，石市立时沉脸来：“金少爷，国难当，有些话不可说。拿抗战幌，要挟政府，这个罪名不是你担当得起的。”

    金求岳拍拍他的肩：“别激动。石市，你看我脸上的伤，我是刚从上海回来。”

    这个没什么好说，他一来石瑛就看见了，剃了个光，还有燎伤，额上颊上，尽是大小伤疤，红红紫紫涂着药。

    金求岳摸摸光：“我亲经历一二八轰炸，日本人跟我们血海仇，我在上海也试着参军，但没人要我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坦，两人都笑起来。

    石瑛摇首：“难得你富贵，居然也会临阵参军。”

    不同于刚才，这是真心实意的笑。

    笑了就好，这是拉近的节——金求岳带学副总参加过许多次商业谈判，说是他带学，其实是学带他。会谈的第一要素，无非是取得双方的拉近，一步，就是达成利益共识。只要这两能够双方一致，那么谈判就是到渠成的事。

    这些他早就学会了，只是学把持着海龙，从来不许他单独谈案。金求岳心里明白，她野心膨胀，但他舍不得和学撕破脸。

    学毕竟对他不错，这些年也教会他不少事。自己当年还是太重，害怕仅有的几个朋友也离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