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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4|灵隐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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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了说,不过是随随时,随而发。要往细里讲究,所谓生韵如箫笛,清越悠扬;旦韵如琴瑟,宛转缠绵。”生笑:“山中闻笛,隔听琴,这样的空山幽谷,旦腔有些太凄切了,不如生腔阔朗从容,所以山中听生,边听旦,这是个清唱的小讲究。”

    穆藕初也觉得自己这话说得穷酸,想当初富甲一方,何等豪奢,现在不过担个虚名,心中并不难过,早把这些富贵看淡了,只是晚辈面前说这些话,有些失了份。

    他所说的俞粟庐、沈月泉,都是闻名一时的昆曲大家,生是虽未见面、却曾闻名,遥想当年灵隐雅集,多少名家聚会此间,不禁心驰神往。听他说“山中曲,犹胜氍毹”,不禁暗暗——这个穆老板比金少爷还懂得文雅风,昆曲原本就是山之音,何须灯红毡?真正随起来,只要曲好、致好,连脸也不用抹的。

    生是男的唱腔,旦是女的唱腔,这两个即便是外行人也能听差别,何况穆老行。生知他是有意考校,平时不在生人面前多说,今天是觉得这个穆先生很懂昆曲,知音难得,动了谈兴,温柔笑:“咱们昆曲不像闹,但合乎天地之,寄于山,所以是天的正声雅乐。要是没有这样的好景致,其实唱生、唱旦,也都没差别,但要对着这山中灵泉芳树,就有些讲究了。”

    又听他说:“可惜这些年风靡、雅凋零,粟庐已经故去,月泉也年,这个别墅也就闲置了。算算年了,再无人雅唱山间,辜负了芳树灵泉。”

    ——望平康,凤城东、千门绿杨,一路紫丝缰,引游郎,谁家燕双双?

    他两人在前聊得起劲,金总后得上话?躺在竿上就快睡着,被他一说,睛起来,还不忘了得意:“是吧

    穆藕初将才听他一唱,功夫已是纯熟,不想还能发此议论。这等奇论是闻所未闻,细想却有些理,心说这白老板是真正懂昆曲,不仅会唱,而且知赏——别看他年轻,腹中有些行了。

    穆藕初问:“怎样讲究?”

若是不忙,就多住几天。”穆藕初淡淡一笑,遥指山中一小峰:“十几年前我和月泉、粟庐来这里踏青,在韬光寺那里筑了一个小楼。昔日他们在这里避暑,就在山中曲,那一自然幽远,比氍毹上犹胜。”

    生歪:“刚才听穆先生说话,有些技,不能和俞大家、沈大家相比,听个嗓罢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曲悦平和,是游乐的应景曲,穆藕初听求岳嘘他唱得好,了无数次,究竟唱得怎样,心中捉摸不定,不料此时一闻天籁。山中空阔幽远,无笛无琴,却恰如丝绒裹珍珠,将他一把好嗓全衬来了,连抬竿的挑夫都听住。

    此时夕照黄昏,从林间投,幽静的山上,无人言语,唯有挑夫踩着青苔,踏泻的暗声,和着他宽节缓韵,也不用十分力气,信闲歌,与泉声鸟语是同一清心悦耳,叫人心松快。穆藕初静静地听他一曲唱罢,面上笑容,回过说:“这是《桃扇》里的访翠一回。”

    生看他坐在竿上的背影,已经有些伛偻了,心中生怜悯。

    穆藕初颇为玩味地看向他:“这是生的曲,我记得白老板应该是擅旦的?”

    他这次请白生来,原本就有些请求,不过是怕他盛名之、其实难副,所以着没有开,如今看他谦逊温柔,有才却不恃才,心中喜,掉过脸来看看求岳,脱:“明卿,慧识珠啊。”

    这话说得凄凉——穆先生年近六十的人了,虽然是纱大王,近年里工厂资不抵债,好的昆曲又没落凋零,人生怎经得起这样一次一次的伤离散,所以和冯耿光不同,冯六爷瞧着远不似五十岁的人,穆先生却是容貌较年龄更为沧桑,两鬓皆是斑白,称一句“穆老”实不为过。

    正在尴尬之间,忽然听白老板在后脆生生:“既然这样,我就献丑给穆先生唱一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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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又听他宛转脆唱:隔波、碧烟染窗,倚晴天、红杏窥墙,一带板桥

    穆藕初不料他这样善人意,惊讶地回过来,正迎上生波光潋滟的一双睛,有些羞的意思,向他腼腆一笑,也不见他怎样吊嗓开腔,端坐在颠颠簸簸的竿上,以手拍,微启朱,发声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