亚樵：“王帮主，你有没有想过，其实你们从一开始就选错了路，中国需要的不是痛医、脚痛医脚，它需要一个拆动骨的大变化。”

    王亚樵知她想说什么，想起在天蟾舞台，金求岳对他说过的那些话，王亚樵心中激，但看兵临城，对面势如破竹，天命预言又如同镜月。

    沉默良久，他没有接她的话。

    “——我实在不知路该往何方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，是对边的小丫说，也是对他自己说，同样地，也是向武夷山问、向罗源湾问，山问海亦问，问脚这片土地何时能得见真正的民生民权？何时能有民族不低的一天？明知这国家已经被扼住了咽，前行无路、诉无声，她要你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地来拯救她，可要问反抗靠什么，难靠一群军阀纠结起来、靠一群政客消费十九路军血战换回的英名？

    王帮主远望海来复，一时竟有些泊英雄的惘然——漫搵英雄泪，相离士家，那里讨烟蓑雨笠卷单行？一任俺、芒鞋破钵随缘化！

    他们退到了涂岭。

    这些事，李耀希原本嘱咐了，尽量别让她爸爸知。但金总看李老板凄凄惨惨地地江南寻女，也实在是可怜，这他妈就快赶上大明湖畔的乾隆了。要是蛤|蟆叔是那等顽固反动的老封建，金总自然不会搭理他，偏偏人家又不是！说实话当爹的对你也可以啦，要读书送你去国，要记者给你开报社，还想啥？借一百万给你杀蒋光吗？反正金总拿李老板跟自己那个包二的爹比较了一，觉李大小在福中不知福。

    儿女的也别太难为父母，好歹别叫爹妈跟孤寡老人似的四寻娃。

    因此掐去尾、尽量平和地把事跟李荣胜说了：“李妹妹并没受伤，衣住行也不成问题，她也是个成年人了，会照顾自己，李伯伯别担心，缺钱的话还有我呢。”求岳直，“当初她借我船，又帮我写文章，今天回报她，也是我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李荣胜听得心里一忽儿上、一忽儿，筷把鱼都捣烂了，惴惴地又问：“她是一个人跑去的？”

    “呃那倒不是，我派了人保护她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厂里的工人？”李荣胜追着问：“是不是姓钟？”

    金总：“……”哇你连这都知。

    “——他是不是无锡人？”

    金总：“……”对不起这个连我都不清楚啊！

    李荣胜面有惶惶之：“无锡人。”

    把金总看得上冒问号，什么你看不起无锡男人吗？选保镖也不要地域歧视啊。只是看他凄凄戚戚的神，问号又变成省略号。

    蛤|蟆叔真实可怜，这几个月估计连女儿的都收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