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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7|三顾(一)(2/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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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呀,单叫你舞一段袖,你舞得很漂亮,可是三场来、你这手也酸了、劲儿也怠了,袖拖在地上一糊就完事了——那怎么不挨骂呢?”生笑着,敲敲他的手:“我告诉你,若是我姚师父在这里,不光要骂你,还要打你呢——现在骂你是为你好,台挨的骂,都是台上添的光。”

    承月心中了然,一怨气都化成发奋努力。生去通州十来天,盛遗楼只开茶座,他就在家里专心用功。秋光明净,他把清净的短巷当成舞台,在巷里且舞且走,渐渐摸着一西施的端丽神态了,正自得趣,忽然听巷有汽车停的声音,一前一后地走来两个官员模样的人,都西装革履,前的大腹便便,慈眉善目的样,后面那个也是圆圆脑,个圆镜。两人都秃,帽拿在手里。走到金家别墅门前,观望了一阵,又看旁边传习所的大门——摸不着哪个是金家了。

    周裕心中一惊,连忙大开了门:“有失远迎,两位里面请。”

    那两人不觉愕然,都有些失笑。那周裕闻声开门来看:“两位有事?”

    “是呀,我是可怜宝宝。”

    张福清停灵三日,灵车送到郊县的老家安葬了。因为是横死,怨气甚重,商会同僚心中也惋惜,各金钱,好歹一个葬。通州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避世的清净地,因此都等到七,又焚奠纸

    两人说了半夜的话,各自洗漱,凭枕望见通州雾蒙蒙的夜,又听见唢呐低哭,心中有些叹惋,可是由此也生豪气。生想,孙仲谋剑拒曹兵,陈兵赤,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心?那一夜白横江,一定也是这样静静的,退无可退,反觉踏实,哀兵必胜,虽弱但能胜

    “敝人中行经理张嘉璈,这一位是财政的孔。”张嘉璈笑:“我们来望候一金会。”

    来来回回,在通州迁延了十来天。榕庄街这里却有意外的客人来访——这天承月午睡起来,自在传习所门前的短巷里练功,因乔先生说他“袖拖得像个地的布,哪里是西施,是个烧火丫,给西施提鞋还不够”,把承月骂得好不窝生忍着笑:“他虽然说话难听,关节并没讲错。你是个聪明孩,很懂得扬避短,因此一向喜在唱腔上用功,但咱们昆戏讲究载歌载舞,所以你自己说说,什么地方要用功?”

    承月看他两个:“你们找谁?”

    “这是白小爷家里。”承月只当他两个是来拜访的戏迷,这也是他讨厌金大少的原因之一,总是有烦人的戏迷冒充商人、假借拜访金少爷之名,到榕庄街来纠缠生,因此冷了脸:“要会我师父,到莫愁湖等去,闲客没通报的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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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其实生一早代过了,不是来见谁,没有通报的概不会见,只说少爷小爷不在——这是前番汤胖和月生的教训。但榕庄街这里实在没有迎接过如此贵客——冒充是决计不会冒充,毕竟孔的尊容报纸上都见多了,丫鬟小厮都慌忙把规矩拿来,上上肃然相待。周裕引着孔到正厅里坐了,两个丫鬟捧上茶来,孔祥熙看看笑:“这是福建的白牡丹,这个茶现在可贵。”啜了两,和张嘉璈都赞好茶,又说:“金会这个人文雅得很,金老太爷也是文雅人,你们金公馆那边跟市政厅一样,用的是太平猴魁,不过我看这个白牡丹更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。”承月看看他,“你们是谁?”

    张嘉璈笑:“这个茶像印

    承月想想说:“我上劲儿不够。”

    大肚这才把他看在里,打量两,和蔼笑:“你是金家的孩?”

    “金求岳金会,是不是住在这里?”大肚只问自己的:“他人在家吗?”

    生给他怄笑了,向他上捶两:“好容易敬慕你片刻,就不会说句像样的话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