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茶，淡淡的甘甜。”

    “印度今年的茶叶并不好，他们从英国带来一些，我吃着还不如我们农民自己的。”孔祥熙放了茶碗，方回过来问周裕：“你贵姓？”

    周裕着应：“我姓周，我是这边的家。”叫丫们鱼贯而地捧了时令果：“茶果都不成敬意，孔随意用些。”

    孔祥熙笑：“周家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他两人在那说，周裕在旁边垂着心里打鼓——见他两人自说自话，摆明是扑空了、却没有告辞的意思，又听他二人虽然说话和蔼，行为举止里却着睥睨倨傲之态度，有些端着架来求亲近的意思，想了半天想不通这是来什么。只得着，将少爷和小爷奔丧去通州的事都据实以告。

    孔祥熙同：“哎呀，这真是……了这样的事，是应该去看望一，走了几天了？”

    周裕不敢实话相答，又不敢太过隐瞒，模模糊糊地说：“也有五六天了。”

    孔祥熙掉向张嘉璈：“难怪荣公他们都不在，想来全是去吊唁了。”问周裕：“那这边生意是谁照呢？”

    周裕心惊地回答：“工厂和公司自有专人负责，现在银市形不好，也没有什么大生意忙碌。”

    张嘉璈叹：“确实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孔若是有事，不用您挪动大驾，我们即刻去通报太爷。”

    “不必、不必，喝了这盏茶，我们就走。”

    周裕都炸了：“决不是促您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张嘉璈笑：“你们白老板治家也太严了——不用这样小心，孔是圣人之后，非常地和气待人，今天纯粹就是周末休班，我们懒得回上海，来金会这里坐坐，一会儿还有别的事。”

    这一席话说得如沐风，榕庄街上却是如临大敌，恨不得把孔的标符号都琢磨一遍。承月在外也惊慌，怕自己说错了话、给师父惹祸，吓得跑去传习所那，告诉沈月泉和徐凌云。徐沈二人亦觉惊讶，徐凌云：“这可真是曹孟德给周公瑾拜年，冤家对的来喝茶？”

    承月着汗嗫嚅：“我刚才冒犯他们了，会不会害到师父？”

    “你小人一个，犯不着跟你计较。”沈月泉抬手叫他安静，“别说是帆，就是生在他里又算得什么……这是冲着金少爷来的。要说孔跟金家那是绝对不在一个坑里啊，金少爷是石市这边儿的，孔和宋文是一边儿的——”捻着胡：“这两边是有仇的呀。”

    四五月的时候，石市还和孔了一架，孔娘娘记恨石娘娘在税改的事上使绊，因此克扣了南京市政厅的财政拨款——嚯！你石娘娘可不是，当即在中央会后揪着便问，当时场面十分劲爆，石娘娘一把揪住孔娘娘，怒问“你为什么克扣南京的财政拨款？”孔娘娘也毫不畏惧：“蘅青的税款想必够用，财政须倾向军费开支。”两位娘娘就差没有扯，在会场外打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