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大佬龙霸天的冷笑。

    “这就好，王氏行事反，你以后不要再跟他接。”孔松了一气，又叉一块柑，递与求岳：“所以通商银行的事，就是为了这个缘故。他不正面跟你发难，只在银行里捣生事。”

    孔祥熙大惊：“……你这义父一向胆大妄为，你可劝劝他，早日回是岸。”连忙地又说：“你放心，这件事我不会让中正知。”

    目睹一个大佬的崛起，倒也有趣。

    事发生的时候，孔祥熙还在敦会见英国财。这件事其实孔也有锅，为了先缓和民间银缺的困境，他先令三大行放两千万工商贷款，温和救市，随后令上海数家存款较丰的商业银行一并跟——这样就形成了一个良循环，存银藏银的大商人们将白银向中央银行，央行之外的三大行则将存款吐给贫血的小工商界，无形中削弱了三大行的力量、加了央行的财力。

    这他妈就算解释了杜月笙也不会信，越想越恨、越恨越气，心说这些狗娘养的，用得着我便送篮、给匾额，叫我杀这个又打那个，真有大事商量就把老晾房？

    银行家们也都明白，不过这时候也没必要计较，把小工商救起来，一样可以反哺银行，因此谁也没有异议。

    这个谣言传得很妙，因为早前孔卖破烂的事已经广为传，连张嘉璈都信了——此时得到贷款的业主们决不会站来说话，唯盼着银行倒闭，自己可以免于债务，孔祥熙更是莫名其妙又无法辩解，不然跟蒋光也无法代。

    孔祥熙拿果叉戳剥好的柑：“其实这事原本不怪你，我听幼伟说了，你是先从的骨啃，把上海放在最后盘，但杜月笙就不是这样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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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杜某人是吃篮过日吗？！

    仔们摆起龙阵，在银行门前叫嚣要求提款，一传十、十传百，人心惶恐，果然酿成

    他采用的方法也很贼，先叫仔们向银行存数百万元，待打听到通商放贷款之后，立刻散布消息，说通商银行存银甚丰、库白银已被孔祥熙征缴，卖往国，现在董事们正在挖补疮。

    金总心说这他妈都是什么仇恨转移？若放在平时，自己从来没给王叔叔磕过，义不过是说笑而已，就是真要认王爸爸也还未必稀罕。只是此时王亚樵失势，若说实话，反而显得自己落井石、似乎趋炎附势，义气发，并不否认，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杜月笙虽然不曾读书，兵法上倒有天分，他不正面攻击金求岳、也不正面撩拨三大行，而是兵奇，对柔胖的通商银行手——这是和胡雪岩齐名的清朝富商盛宣怀所创设的银行，也是中国第一家自主筹办的商业银行。扰它、有足够的社会影响力，但不至于怒蒋校，被扣一个“胆大妄为”的罪名。

    杜大佬：“此人不来上海？”

    不好意思，该嘛嘛去！

    小弟们报告：“来的，常往静安寺去。”金总是去静安见冯耿光。

答不理，心说你一个字都不识的傻开什么银行？会算数吗？送你个大篮大匾额，假笑给你捧捧场——想参与金层？

    孔这里好奇：“你真是王亚樵的义？”

    求岳还在想自己跟王亚樵来往并不多，但真要说行迹，麒麟童也目睹过他给生镇场，自己当时也大张旗鼓地给他送过金线巾——上海滩人多杂，以讹传讹的倒把自己的心声传成真的了。无语了半天，向孔祥熙：“他神龙见首不见尾的，我都多久没见过他了，劝鬼啊？”

    小弟们报告：“还去思南路。”金总是去思南路见陈光甫，顺便拜会梅兰芳。

    他也不动怒、他也不主动接，黑朋友标准的黑思维，杜月笙先叫小弟们打听这个金求岳是何许人也，到底什么来历？这一打听可闹了！

    所以这次孔祥熙主持法币改制，叫了个名不见经传的金求岳负责筹款，杜月笙更觉机会难得，在上海摆好了姿势，预备让这些狗金家开开界。岂知左等不来、右等不来，一个月过去了，报纸上的表扬书从华北转到广东、从广东转到西南，他妈的就是不见上海有动静！

    金求岳奉命为中央银行筹募储备金，全国金名，谁不参与？银行家们都是躲、唯有杜老板认为这是个天大的机会，若能央行，那就是真正的和金们平起平坐——真瘪三的思维，没才能、靠捆绑上位——他自觉多年来黑白两兼行，在黑上已是望风披靡，白上却是摇尾乞怜，蒋宋孔陈一对他不过是施恩、并非真心重，心中不免有忿忿不平之意。

    小弟：“——‘送’给！送姓王的江安，船上的棉，就都给了这个姓金的。”

    金总心一个民间贱婢想什么呢？你他妈夏雨荷还想当皇后啊！

    这个锅不算黑锅，是个很无辜的白锅。

    小弟们：“听说他是王亚樵的儿，就您以前赔给王亚樵的江安——”

    金求岳意外，理说这些官商场上行走的人，应该明白结黑的重要，只是仔细想想倒也合理，此时青帮说话算数的仍是陈世昌和黄金荣，杜月笙又不是从娘胎来就是大佬，没有几次过招，这些自命清的达官贵人也不知他真是一条翻江恶龙。

    杜大佬：“……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