熟悉骰的声音，这个白玉骰闻所未闻，虽然声音清亮易听，但总要有个熟悉的过程。淡定脸看杜月笙：“杜先生开过赌场的，不会一把定输赢吧？”

    叶汉仍是平平：“开局十二。”

    杜大佬心里就快得意到爆炸，心说就是看你垂死挣扎最有趣，十二怕什么？一百也是我赢！托着烟枪，很宽容地微笑：“当然是赌场的规矩来，十二——或许金参议运气好，可以打平呢。”

    求岳心中已是全然冷静，以他对听骰的习惯，只要五，就足够能判大小低。明摆着杜月笙和叶汉自以为绝技无人能敌，因此大意轻敌，心中更有信心，掏烟来上，向叶汉抬抬：“叶先生，继续。”

    生很媚地给他上火。

    ——妈的，还有享受！

    一又一、一转又一转，两人摇盅，番猜先——金求岳先是输，不过也可能文男主是真有狗运，五把里还赢了一把。半场可就大翻盘，只要金总先猜，必定全对，甚至连也一并猜对！

    但叶祖师也是真祖师，金总想多了，你叶祖师只是龙游浅滩，神功早已成就，刚开始还让求岳两分，及待发现他居然正，一直垂着的睛终于抬起来了。

    十二，他们各胜六。

    杜月笙面不改。

    “平手。”求岳心中如释重负：“杜先生，还要跟我赌吗？”

    “金公果然邪运，你要拱手送我靡百客，我当然无异议。”杜月笙了一烟：“咱们刚才说好的，若是你不能赢我，就要赔给我公司。”他中有些狞笑，“打平，不是打赢。”

    金总并不生气，这就是黑本，打不过就占嘴上便宜，如王亚樵那等说一不二才是罕见。他自知今天若不能赢过叶汉，恐无法全而退。

    只是自己和叶汉都能听准骰，谁猜先就是谁赢，如何取胜？如何取胜？

    生忽然柔：“困死了，你平时都跟人玩三个骰，这两骰赌个什么劲儿？”

    金总：“……”妈的黛玉兽别害我啊！

    可是心中一想，旋即明了——对啊！三个骰，那就是多一个随机数，自己和叶汉谁也不占便宜，大家听天由命，要是真的输了，也只能怪运气不好，反正早就豁去了！他侧目看看生，见他娴雅端坐，似乎心中早有主意，不觉又暗暗生疑。

    ……了，黛玉兽不会把这个学会了吧？！

    叶汉一时也有些吃惊，沉默片刻，望向杜月笙，杜月笙哪肯示弱？微微。

    叶汉：“白玉骰我只有一双，那就只能拿其他的来凑了。”

    金总赶给自己上保险：“普通骰就行。”普通骰听得准啊！

    一时女佣又送上一个骰来，这是普通的骨骰了。室四人皆有凝重之，叶汉心中也是惊疑不定，四人都一言不发，但见叶汉扣骰盅，轻轻地，骰旋转起来——喀啦啦、喀啦啦，仿佛转了天地久之时，一声闷响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静听骰的声音，而赌桌两边的人，其实谁也没胜算！

    “金参议，你先请，还是我先？”

    求岳知，叶汉拿不定了，其实他自己也拿不定——三个骰，11往上是大，10往是小，那两个白玉骰的声音清脆响亮，明显是4、4、一双4，唯独是骨骰声音暗沉，被玉骰所掩盖，模模糊糊听见仿佛是2、又仿佛是3。

    最难听清楚的就是2和3，因为差距很小，骰面又稀疏。

    这等于是一线之差，如果听错了这个数，大小就押错了。

    方要开猜大，生住他的手：“我要10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