态度，跟你歉。”

    蒋经国很灿烂地笑了，二十来岁的男孩，笑容是纯粹的天真和朗：“我从来不计较。”

    那天回家的天空都他的特别蓝！

    “之后的事，你就都知了。”求岳挠挠：“史量才被害了，要是找不到你，我还真不知能找谁，我认识的记者本来就不多，能信得过的就更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耀希听得了神，一时没有接他的话。

    巧也是真巧，原本金求岳是没这么容易找着她的，恰是那两天她回国。求岳联系了山老板，打通了耀希的电话：“妹妹，帮忙搞个事，哥哥带你国玩，护照我帮你搞定。”

    李耀希：“嘛？！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还欠我钱呢，态度给我好一。”求岳笑：“带你采访去，你帮我发一通稿。”

    那时候耀希就猜到了，猜到了可能会是这样，尽金求岳只给了她一个非常模糊的采访方向。

    “金大哥，你说国共两党，真的能够一释前嫌吗？”

    “一定会，哪怕不是现在，但一定不会很远——蒋经国不是也这样说。”金总八卦脸，“你这么心，你是共产主义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妹妹，还绕弯？”

    你全上都是共产主义的气息。

    耀希就笑了：“我真的不是，但我有很多朋友是，这算是坦诚相见了吧？”她掠一掠耳边的碎发，发也养了：“这事说来一言难尽，等合适的时候，咱们再细说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小丫在外面混了一年，成熟不少。”

    “我以前不成熟？”

    “以前愤世嫉俗，像个戏。”求岳笑：“你那不是个革命的态度，知吧？革命分不是反社会人格，不要一天到晚地愤怒，愤怒不能打败敌人，愤怒也不能救国——你得像我这样，还理智、还乐观，不多说话就是。”

    耀希摇笑：“白老板有没有嫌弃过你？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嫌弃你这个人特别不要脸。”

    “你对你白哥哥有什么误解，我当街拉屎他都会说我潇洒不拘。”

    耀希笑得跺脚：“——哎哟，我的鞋！”跺得太用力，跟鞋泥里，两个人都大笑，把憩在树上的鸽震飞起来。

    “其实金大哥，你的运气算是非常好了，每到穷时都有贵人襄助。江上那么多船，偏偏你就能碰上王帮主，一二八那么艰难的战局，你也能押中庙关大捷，要说你的人生一运气都不讲，这对别人也实在太不公平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费半天劲，把耀希的鞋从泥里挖来，居然是菲拉格慕的，很经典的鱼嘴鞋。耀希叹：“这是我最心的一双鞋，拿来充充场面，其他的chanel、dior，都拿去典掉了。”她拿光脚踢着草地，零星地，开着几枝白的小，国人叫它“伯利恒之星”。

    “你说我愤怒，我觉得你是没有经历过那绝望，走投无路的压抑和苦闷，福建的失败、史量才先生的遇害，对你来说都是一笔带过——你总是车到山前必有路。”求岳想说什么，耀希轻快地止住他：“过去我是那么想，但现在我改变看法了，你顺利不是因为你幸运，是因为你总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，人朝前看。”

    这话把金总说得不好意思了，金总偷偷地心里说，不，那是因为我有外挂。

    耀希把鞋净，小心地穿好：“你在国外奔走半年，很多事你不知——你和孔祥熙、宋文走在一起，替中央银行筹款，半年来法币悬而不决，民间一度对你的风评很差，都说你为虎作伥，带着白生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