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看邻境、戈正起，东海泣波臣。

    缥缈孤城海上居，萧条霸业继无余。夙传宛委山中瑞，犹佩当年金简书。西阪楚、北连吴。雄心未远竟何如。他年匡济尊周室，始信东南有丈夫！

    接着便是念白，自明份。胡适又向总统低声讲解：“这是越国的国王，他们和隔的吴国关系不好，一直打仗。吴国、越国弱，所以越国国王在寻求有能力的大臣，想听取他们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总统笑笑，指着墙上的幕布：“我能看明白。”

    原来两边的银幕上投影着说明，这正是台上越王的主意——既然资金充足，不妨调设两台天电影机。在剧场两边的墙上挂起白幕，把翻译后的英文说明放映来。

    效果群。

    总统津津有味：“这位国王是一个有脑的领导者。”

    你不愧是政治家，看个戏都要抱团。

    故事就这样展开来——越王在中小宴，吴越世仇，他询问大臣范蠡，有没有好的计策，能够一举打破越国现在的窘境呢？

    范蠡回答，这件事不能急、只能缓图，微臣正慢慢地为陛寻求一个解决的办法。

    越王拈须颔首，叹息：虽和景、边烽稍熄，但弱难御，若不早定计谋，只怕终被梁侵侮！

    求岳看过麒麟童的戏，王亚樵也喜看，他们当年在天蟾舞台听过他唱的鹿台恨，那时他扮演比，面目举止中便带一刚烈耿直的气；麒麟童也唱过浣纱记，从前是扮演里面的伍胥，自然也是忠肝义胆、忍辱负重的类型，求岳以为这些角，都是有周先生自己的格投在里面——不想他演勾践，也能如此传神。

    勾践应该是什么样？你要问文盲的金同学，金同学是铁答不上来的，但完璧的表演之所以被称许为完璧，那就是它能让你初见便知这一定是最佳的诠释。麒麟童刻意地没有完全直腰板，而是微微地伛偻，腰伛偻但脖颈直，他用段来诠释这个复国之君卧薪尝胆的格。加之他那苍凉遒劲的唱腔，从容沉稳的帝王气度，若是国开演，此时必有人呼喝彩。

    ——可是剧院里静悄悄的。

    求岳觉得这不正常，太静了，不像是个看戏的场面。他上辈的妈是个典型的附庸风雅，逢年过节，喜带着儿去国外看看表演（主要是发朋友圈，赢取一排“王总雅”的赞），悉尼歌剧院和旧金山歌剧院，老妈也都抓着他去过。“上社会”看表演的形，求岳经历过，所以知他们其实没这么安静，礼仪这东西在权贵阶层总是被保存得很好，他不信八十年前的观众会因为更有礼貌而静得像群死。

    他看看罗斯福，总统神如常，保持着兴致的状态，他又看其他的观众，太黑了，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——而直到目前为止，金总简直像个摆设的瓶，一句帮忙的解说都没有，全程是胡适在carry。

    要是传到蒋光耳中，光必要骂：“娘希匹，闹事的时候一又一，这时候像个木！”

    但凡动动脑都不该叫金总来当解说好吧。

    不叫他解说，倒不是因为他文盲，而是“关心则”四个字的缘故。金求岳本分不心思去给罗斯福当解说员，在别人看来这是一场演，而在他看来，这是一个攻城略地的战场。黛玉兽只能胜、不能败，但他到底能不能赢，求岳心里本没底。

    他看过生的排练，然而这个“看过”就跟视频手工教程差不多，加亿细节。生哪有时间让他通观全貌？他看到的都是这样或那样的片段。

    所以临到昨天夜里他还在担心，担心昆曲对不上这些国傻的胃，京剧好歹还有个闹可言，昆曲咿咿呀呀的，怎么办？

    你看现在不就是吗？麒麟童唱的这么好了，就连通的金总都知他厉害，的是这里的观众其实连都不通！

    观众冷漠的反应着实不是一个好信号，无论搞多大事都不张的金总，一次如坐针毡，张得想哭。

    其时台上范蠡正唱：“柳舒放、和景明，暂解印绶、改换衣裳，潜游田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