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他妈不想想我是谁？”求岳用中文骂他，一句换回英语：“我是骗了你们华尔街的天王老，骗都要我叫爹，你算哪葱哪蒜，太岁上你敢动土？”这英语里夹杂着各中国俚语的拼音，但要素的“fuck”一个不少，把对面骂得连懵带淌汗。

    能睡着就说明金总这人心还是大，因为他很快就要知，最会整活儿的，还是咱们自己人。

    因为天太累，隔天中午，金总才接到了秘书的报告，说已约好了费城郊外的一家纺厂，允许中国客人参观他们的车间。

    “行啊，看不你大黄，脑倒不差。”金总表扬她：“继续努力，待会儿送个晚饭上楼。”

    这个突如其来的曲搞得金总连烦也没心烦了，只剩累。吃晚饭的时候，他翻了翻克林的履历，还真是纺织专业毕业的，只是工作经历相当普通，如果会汉语，倒还可以考虑考虑，去了中国两一抹瞎，金总懒得再看。

    求岳看着他，一时有些无语，他从地上捡起文件袋，书写工整的好信纸散落在地上，密密麻麻，上面写着不知真假的工作经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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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骗有汗渗来，文件袋停在空中，推去也不是、缩回去也不是。

    老男人着气：“费奇，克林费奇。”

    克林惊喜地瞪大了睛。

    克林没想到培黎是他叔叔——半真半假的话，当然也没听懂“whereisyourface”这中式英语，总之推定这是骂人的话，自知求职无望、骗人也无望，他没吭气。

    求岳将履历收拢起来：“我骗人对不对，你们总统有说法，你来骗我对不对，警察也有说法。咱俩半斤八两，谁也别说谁，你的履历我会好好看的，如果够资格，我会考虑带你去中国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别哭了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    “用不着这样骂我我只是，只是想认识你。”他慌张：“我的学历是真的。”

    “谁告诉你我在招工？”

    “我就好奇一件事，”求岳揣着兜，“培黎在中国几十年了，现在起码六十起步，你来骗人的时候，就没考虑化个妆吗？”

涩：“这个，我听你的主意，其实我可以回家吃饭——”他把怀里的文件袋拿在手里：“这是我的履历，我是费城纺织学校毕业的，一直在纺织厂工作。你可以看一，虽然现在没有工作，那是因为我国了——”

    领班是个金发碧的金丝猫，对客人的调侃不以为意，她边扭边答应：“好的！”

    老骗难过极了，他挤不过去，把文件袋稀里哗啦地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大堂里的侍应生们纷纷走来拦阻——刚才是见求岳和这人说话，以为他是金先生的熟人，此时见状，便都来推他：“先生，请你去，这是酒店很重要的客人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停在半空中，因为金先生一要接话的意思也没有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就来冒充我叔叔，想去中国混饭吃？你的脸呢？”

    那人挣扎了几，恼羞成怒，拽开领结叫：“你以为我想骗人吗？！你才是骗！骗！我的期货被你完全毁掉了，工作也没有了！不是要招工吗？！我可以的，我只是不会说中国话，我为什么不能去！”他蹲，痛哭起来：“没有工作我还不起贷款，我要破产了，就算去中国我也能接受，我很能吃苦”

    “你的工作经历呢？为什么现在没有工作？你在哪些厂过，到什么职位？”求岳锐利地盯住他：“想来应聘，请你先学好中国话，我不知以前中国来招人都是什么规格，但是你这骗得也太离谱了吧？你以为我傻叼？”他摁住来人的手：“你在此不要走动，我上叫警察来买橘给你吃。”

    人穷极了是真会整活儿，当面行骗这事亏也得来，金总只恨自己才不到位，要是黛玉兽在这，不把你调笑半天都不能算完。

    “反正附近，附近都这么说。”克林涨红的脸仍未平复，“大家都说中国人在招募工程师。”

    就你这心理素质还来骗人呢，金总心里想笑，挥挥手，他叫侍应生们松开这人：“回去吧，先好好学两句中国话，就你现在这平，去哪人家也不会要你。”

    金总去的路上还问他：“怎么回事，怎么到都说我在招人？”

    侍应生们也发低低的哄笑声，见着那人去了，领班扭着走来向求岳：“这几天有很多这骗，我们替您拦住了。次您可以叫酒店的车去接，减少这些麻烦。”

    等不到面回来，他握着履历的信纸睡着了。

    秘书神神秘秘地笑：“这个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