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了，看白老板丰容俊雅，女孩儿一样柔弱弱地隔门站着，自己无论说什么，他只是脸红，里汪汪地还有些泪，邪兴一动，伸手摸了生的脸：“听说你给金大少夜夜尻，我看他艳福真不浅，娘们儿也没你有滋味，你要想见我爹也不难，不如给我——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骤然一声痛叫，说时迟那时快，文鹄翻手抓住他手腕，另一手已然绕过铁门栏杆，一银光闪，也不知他怎样动作，已经死死地把王少爷扣在门上，王少爷惊得目瞪呆，忍着被翻扣的剧痛低一看，一把蝴蝶|刀在自己咙上！

    文鹄笑笑，一森白牙齿，蝴蝶|刀在王少爷前转了个儿。

    这一惊雷迅电，真是变生不测，王少爷都了，哪想到这跟班的半大小手这么狠？那后面扳着他胳膊的手如同铁箍一般，几乎把他小臂断，登时鼻涕泪一齐来，仆人们一齐惊呼，却无一人敢上前。

    生抬首扬声，极清亮的声音：“去告诉你们老爷，今天若要他儿活命，就让他开门来见我。”

    原来生来时，便叫文鹄带人抓了几个街上的地痞，一顿胖揍、威利诱，早将重庆地方为首的几个财主打听得骨里细致，再想一年前求岳和他说的闲话，推知若要说服四川地方，王家必首当其冲。细细地又盘问地痞们王家人什么样格？都有谁在家？

    问到王少爷时，生心中大定，当就问文鹄：“这人酒之徒，又是浮薄，我有心诱他，可使他伸半只手来，你年纪不大，可有信心拿住他？”

    文鹄尚未答言，他旁边的汉笑：“拿住？他的刀可以隔着门杀人。”

    文鹄谦虚地一笑，算是默认。

    生见他手里蝴蝶|刀转个不停，稍有不慎便要削掉手指的，文鹄却是玩儿一样、左手转到右手。他心说这孩有些误歧途，毕竟是帮会里大，也不知在国了多少杀人放火的事，满心的凶杀戾气，只是事到此时，反而要借他这凶戾，以后再慢慢地改正教导不迟。苦笑摇：“我只要王老板见我，并不要你杀人，你可别真伤了小王少爷。”

    文鹄也佩服白小爷用计不——连面也没见过的人，王少爷一举一动，皆在他算中，书上戏里写刘伯温、诸葛亮，是不是就是这人？当着王少爷的狗爪，忍不住直乐。

    王公馆纷纷了一阵，几个仆人你推我我推你，壮着胆走到门前，颤着声音：“老爷答应你了！你快放了少爷！”

    文鹄笑：“把门开开，去再说——要让我听见一声枪响，今天你们王公馆没人收尸。”说着，哨一声，也不知从哪冒来十几个壮汉，都走来门前，各个抱手站立。仆人们吓得都往后缩，只有王少爷惨叫。

    生喝住他：“别吓唬人家，叫开门就是。”

    他俩各自说话，都发乎本心，文鹄是真有玩心，生也是真觉得过了。一个三寸小蛇、戏吐毒信，另一个柔声责备，似乎菩萨观音，两人倒像白娘带小青，看在旁人里，惊悚程度不仅不减、甚至还他妈加倍。抖抖索索地开了门锁，打手们摁住王少爷，把他从门上揭来、反扭在手里，文鹄陪着生一路畅通无阻地了正门大厅——王少爷在后面一声短一声地用鼻奏乐。

    王老板端坐北面，见他被一大群人簇拥着来，打劫一样，气得耳朵都抖，几乎架不住镜，不料生走到厅中央，撩开衣服，端端正正地跪了。

    王老板：“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