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手通天，得上面同意开放兑金？”

    王眉寿被他说中痛，心里讶异一个唱戏的，竟然在财政时事上了如指掌，惊讶反添怒气，因为由此可见，白生十成十的是来给金家打阵的！他一时无言可对，上翻打量生，肚里的寻思也跟着一齐翻动。

    生却是微微笑，“您有一件事会错了意。我来请罪，是我自己的意思，却不是为了说服你。若要四川低，我并不需要受你这委屈，只需你们暴力抗法，南京脾气上来，把你们各个坐牢。”

    “笑话！我怎么暴力抗法？我一届良民，我怎么暴力抗法？”

    “王老爷或许不知，我们少爷此时就在来拜您的路上，南京也知这事。”生嫣然笑，“我叫他生不见人、死不见尸，咬定了是在你这里不见的——”

    王眉寿然大怒，从椅上直弹起来：“血人！血人！报警！都别站着！这些人王法都没了，快去报警察局！”

    “王老爷要去就快去。”生抬起，俏中煞，“你若敬酒不吃吃罚酒，今天就先你死我活。”

    文鹄听他这话，会意地朝王少爷膝盖弯里一踢，王少爷哎哟大叫。

    王眉寿气得满脸通红——这算什么事？这都叫什么事！此时方转过生的意思来——他跪哪是为抓了王宝驹的缘故？那意思是摆明了叫你知，今天杀了你儿，我也只跪认个错！听他儿哼哼唧唧，没完没了地叫痛，王老板恨铁不成钢，“你叫什么？没息的东西！”拍着桌向生：“好！好！你倒真是心狠手辣！难我怕你威胁？！”

    “哪有跪着的威胁坐着的？不过据我看来，王老板果然气糊涂也急糊涂了，连我这浑话居然也信。”文鹄从椅上揭过一个垫，生摇不受，仍是直跪着，“你们就是真抓了金参议，又有何用？抓了他、南京政府暂停法币，然后你们坐牢？”说到这里，不禁苦笑：“——试问天有这大公无私的人么？”

    此言一，王家人脸上均觉火辣辣的，这痛脚真是踩遍全场！

    四川法币窝地行到如今，可不就是人心不齐的缘故？若有一个人能这样大公无私的事，敢冒天之大不韪，何必相愁相怨？

    他们只是庸懦，可是于人世故上却是世代相传的明。

    王老板有呆掉。

    生想了想，听见王宝驹还在哼唧，侧向文鹄：“放了王少爷，你们好无礼。”

    王眉寿呆中加呆，脸上的呆可以画正字了，王少爷却是一溜烟地甩着胳膊，泪奔去找妈。

    生抿：“我知您不是蒙昧人，刚才冒犯，无非是要您，现在我的话，王老爷信也好、不信也罢，只听便是了。”

    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让跪的姿势也似乎凛然，其实哪是在王老爷？他是在自己，要让一个天温柔的人说今天这样的话、今天这样的事，还能把人到什么地方去呢？

    “我今天来，不是金家的授意，是我自己的意思。滞留国不归，使众人怨怼，这事我难辞其咎，因此一是来请罪，使各位心气平伏，二则的确是有事相求。”

    王眉寿听到这里，又一包气上来：“好会说！你把我孩打了，放了他，就当没事

    ？自己倒会给自己人——你别说你求什么了，既然第一个是来请罪，先把你那罪请了再说不迟！你也知你狐媚祸国，害得多少人夜里睡不着觉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