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为我们和她吵起来？”文鹄笑,“用不着的！我吓吓她而已。”

    生摇：“你不说我也知，你拿飞刀打她，你可知她父母一手遮天？再一者她这丫野,并不把自己当女孩儿看待,竟比男人还争好胜,我不你们是怎么吓走她的，今日抹了她的脸面，来日还不是我给你们收拾烂摊,说不得又要坑到你金大哥上去。原本我定了过两天就去杭州,因你们这事儿，我一时半会儿的走不了了。”说着，轻声拉了文鹄：“当着月儿的面,我不说你,为的是你能住他，我好把盛遗楼给你们,你们也学着事——要是你和他一样的撒野,你叫我放心哪一个？”

    文鹄嘻嘻一笑，两排白牙：“我撒野吗？”

    生就不说话了,笑了笑,你少跟我耍的意思。恰是承月在底唱完了，卸了面，把行裹好了拿上楼来,他们的东西都收在二楼的小隔间里，因着三楼的化妆间没开,来回携带又不便，把二楼开了当临时的化妆间，这事也没有和生说,全凭姜哥儿自己主——望见师父和文鹄靠在栏杆上说话，给生行了个礼，转就要走。

    文鹄抢在他脚步前面开：“哎，白小爷说我们给他惹祸哩！他是你师父，你自己和他说吧。”

    承月原本不想理他，还记恨着被他骗走的儿，一听这话，立刻走过来，只和生说：“师父别信，我就知他得胡说八——原本没想让您知，谁知您又来了。您放心，今天的事儿我得很圆，孔二小也没再和我们置气。她是想通了也好、放了也罢，总之最近是不会再来了，来了我们也不怕。”不愿地看一文鹄，“来了有他在，没事儿的。”

    文鹄笑：“你又学你师父说话。”

    承月就有要炸了——本来就是暗暗地学生说话行事，学又怎么了？被人一语破，满脸通红，他倒不急着辩解生冤枉他的事。把生看得好笑：“竟是我骂你们的时候你们最要好。甚么脸红脖？大人偶尔说错了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师父还没问我，就知错了？”

    “你的脸上什么时候能藏事了。”生携了他俩的手，笑：“去把你东西放好了，我带你们吃鸭血粉丝，就等着你来好一起的呢。”

    原来孔令伟被文鹄的飞刀吓了一，一时僵在那儿，脸上抹不开，不肯认怂就走，要真说动手，又怕死了——所以说恶人还需恶人磨，你说这一把小刀未必就真能把孔二小怎么着，看她怂那么一会儿也是让人痛快的。

    承月心里很快乐，幸而已经学会抑制自己的快乐，不至于满脸都是快乐，见四无人声，绷住了笑：“孔小，咱们从前动过手，那是我不懂事，不知你的来历，也不知对你客气，那时没有给你赔礼认错，今天我给你赔礼。今天你来，也是客人，有什么事你客客气气地说。你要是想买楼，大可以价，要是明抢，只怕于你们孔家的名声不好听。现在到都指着你爸爸的名字说三四，你女儿的，不给他少惹些事端，反而给他添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