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个月？”

    “图什么？十路诸侯伐董卓，原本是四世三公、袁家盟主，结果伐个曹丞相来，叫他保了天、得了大义；刘跟着项羽起兵反秦，最后倒把项羽灭了，自坐天。自古来救国救民是一回事，救国之后谁主天又是一回事，前车之鉴这样多，他生怕重蹈覆辙，又要守土、又要人望，既要驱虎，又怕狼顾，没有皇帝的命、倒有皇帝的病。”曾养甫将手一摊，“现在连我也疑上了，我和通了几个月的信，他又怕我的心向着了——刚接到的调令，派我到广东去，个月就走。”

    对于渴望权力的人们来说，两广归政，广州市当然是

走到门外。这楼是中法合璧的样式，门廊极窄，短短一个拱门而已，因此无人在此避雨，曾养甫走到廊站定方：“我和你说实话吧，你也一个心理准备——风声是有，只是不定，这个月中|共派人来南京见面，我给他们的中间人。”

    谁能想到，这背后居然还能有暗送秋波的剧，是不是太幽默了？！

    茅以升默然不语，他一次从曾养甫中听到这么激烈的论调，但他完全理解他的愤怒——突然地把人扔到广东去，地的工作怎么托？谁又能继任？

    茅以升懵了，要是他没记错，去年秋天，南京方面是双齐地在剿共，军事上穷追猛打，经济上也厉行制，把通往陕北的粮四川搞得犬不宁。

    “肯？就是他自己主动去找的！陈立夫来问我，问我能不能试着和陕北通通消息，没他的首肯，陈立夫敢擅作主张？说了你都不会信，这就是去年十一月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茅以升心中的喜悦来不及升起，腹转了一圈儿，变成迷惑和叹息。他知金求岳带在孙夫人的倡议书上签字，戳了蒋氏的肺，也知笑话一样的法币改制，最终受益的无非是孔宋二家——可他想不到剥开一层还有一层，蒋委员打完了中|共又拉拢，用完了日本人又打日本，pua这东西属实是给蒋委员玩儿明白了。不知被扔去农村的蒋经国少爷听说这事儿得是什么心，这当爹的太不人了——儿要联合抗日，不行！二大姨要联合抗日，不行！我联合抗日，行！

    “糊涂了，是不是？我当时也是没合拢，还以为他要策反诏安——我想了几个月才想通！”曾养甫看他一脸的困惑，笑了，自己也颇觉黑幽默，“咱们这位委员，在中华民国耍三国呢——汪兆铭和日本人是一国，他自己是一国，国这些反对他的、要统一战线的又是一国。江浙的财阀们，不把他的连襟、小舅，放在里，不听他的话，他就借着汪兆铭的手，了商人们的翎，把财权攥到了他自家人的手里，这才敢和陕北谈判——他倒是很懂得什么叫天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。”

    曾养甫嗤笑：“还能有谁？”

    茅以升愕然：“他倒也肯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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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沉默良久，他叹：“这都是图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生什么气？我不生气。”曾养甫鼻里笑，“我只是厌倦了他这样把我调来调去，真论起来，广州市，党还认为我升官了呢。”

    用人又不信人。

    “那不就是法币会谈之后？”

    他想说些劝的话，可是雨声太大了，使任何劝解的话语都显得疲弱无力。茅博士这两天真是为难，原本就不善巧言，偏生接二连三地担任安人的角，共地沉郁片刻，说：“唉，你别生气。”

    反正什么事都要你说了算就对了哈。

    “要不怎么说是赶巧呢？你要是晚来一个月，我就没这么好帮忙啦。”

    “见面？跟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