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遇江接过染血的巾。

    而沈婠的手已经看不到半血污。

    “里面的人咽气之后，把他落在我们手里的消息放去，越快越好。”

    凌云一怔。

    楚遇江似有所悟：“您打算……”

    言辞间竟不自觉用了敬称。

    沈婠语气凉淡，神无澜：“引蛇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他招了。”他们已经得到想要的消息，还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？

    “你如何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？即便他如实说了他知的全，那他已知的就一定是真吗？”

    楚遇江哑无言。

    如果屏家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卖就可以被找到，那它不可能安稳避世至今，还保持着当初的神秘。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楚遇江微微颔首，随即大步离开。

    沈婠不再看他，也不去看周围其他人，所有注意力都聚拢到玻璃之后的手术室。

    整个人几乎要贴在上面。

    因为背对，没有人能看清她脸上是何神，只能看到一个纤瘦笔的背影，像狂风骤雨中立起的竹竿。

    仿佛一秒就会被折断，但事实上依然直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医生终于停手里的动作。

    在胡志北和陆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沈婠已经冲到，堵住医生：“他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弹取来了，但六爷上似乎还有旧疾，并非外科涉猎的范畴，牵扯到病毒生学领域有关。我们能的都已经了，剩还要看那位一直帮六爷调理的医师。”

    沈婠猛然回，恰好撞胡志北里，没有错过他脸上如释重负的神。

    “联系邹先生。”

    胡志北顿住。

    “去啊——”

    男人咬牙，转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