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溪奇怪地看了踏江一，似是不解他为什么会问这问题。

    “大哥是不是觉得，比起当年，我变得不在乎起来，不在乎亲戚朋友，不在乎乡亲族，不在乎活还是死，不在乎成还是败？是觉得我变得冷漠了吧？”

    而事实也确实如此。这浪整日浪的时候，居然也到过不少地方，偷学了不少巫师的本领，甚至……蛊术师，也渐渐明白以前巫师的诊断是对的。已经算半个蛊术师的踏溪，便有一直觉，这蛊，会在不久后发作，唯一的活路，是请力巫师将蛊封印。

    这当然是了不得的大事。

    象先退之后，那老监斟酌一阵，：“十岁就外派，还是当兵，是不是早了些？”

    听到踏江“诛心”的话语，踏溪便默然不语，良久方：“大哥其实也很想当这个族，不是吗？”

    蛊神，就仿佛御天神兵的元灵，太平天兵对应的不死者。在传统的意识里，那便是一一对应的存在，不可能一个人同时拥有两蛊神。何况，鬼踏溪的况是，他本就有一最蛊神之一的金蚕蛊王，又有什么样的蛊神能和它共存了？

    本以为是平时的老两句，却不料帝少景竟多说了几句话。其实也不多，只是告诉他，让他抓功课，因为……要安排他十岁的时候就去北疆兵当差！

    从最开始那个事迹残破不全的英雄赤尤，到后来开明三王与夏人的争斗，也不知被遗忘了多少。

    “陋习。我说的是陋习，几千年被歪曲而成的陋习。”

    并无自己的文字，历史、文化，差不多都靠相传，纳族便是这样度过了几千年的秋。而纳人们，便从来没想过，这样的方式，会有多少东西失、变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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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有人来找你了……次再来找我玩哦。”

    “嘿……踏溪，说那么多，其实你心里，还是不把‘鬼纳族’当作重要的事吧？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本来还想让给夜星叔，不过现在大哥你回来了，自然是由你来。”

大哥……不不，应该不是大，反正从老爹到人，从来没人提起过。我知不该问，可我真想知啊……有大哥的话，我挨打的时候会有人帮扛一吧？”

    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，踏溪便坦承自己有很多的顾虑。第一是不想当，自己浪惯了，而族这个位一旦坐上，便有太多的责任，要想很多东西，要很多事；第二是不能当，老爹在时，并未让自己过多接族务，可以说是非常生疏，但偏生现在，鬼纳族于一个极微妙的况，若给一个完全没有领导才能的人带着，极有可能堕渊……

    听了许久，那“妹妹”方抬起来，问：“象先哥哥，如果你大了，会娶什么样的妻呢？”

    帝少景只是反问：“公公，你可见过狮虎育？皆是幼年时，非咬即打，迫其离家，我少景的儿，又怎能连它们都不如！”

    象先闻言一愣，正要答时，妹妹忽然在他肩上一推。

    象先睛，见前蹲着一位着儒衫，提宝剑，满酒气的人。

    怀疑其中有什么谋，也因为鬼踏溪已经无法把自己的能力、理想传承去，鬼夜行便开始疏远了自己这个孩。父亲刻意又被压抑的淡漠，便让踏溪觉察得到，于是便泯灭了儿时那张狂面的野心，一味往放～的路上走。越是这样，鬼夜行越是对这个儿不满——但其中的原因，又实在不能对外人，两父便形成了那奇怪的关系：老装作关心儿，儿却不怎么掩饰对老爹的冷淡。

    踏溪只是笑笑，说自己也没有注意什么，人大就成这样了。这样的回答，便也让踏江一时无语，良久，方又问踏溪为何将族之位让给自己。

    庆祝活动，已经告一段落，回乡后几乎没有闲来的踏江，也终于可以歇一阵。而这时候他第一件事，便是跟这个把族之位让给自己的弟弟说话。

    大正王朝的记载中，赤尤是来自南疆的野人。但纳人的传说中，北方才是自己的故乡。盖上古之时，地域狭小，民蒙昧未化，认知之外，皆视作蛮夷

    天日久来，踏溪就成了“鬼纳族的浪”。

    蛊术在纳族，就仿佛鬼在夏人中一样，是需要尊敬又惧怕的存在。除了那个以蛊术传承立足的仡佬纳，其他纳族都把蛊术看过森恐怖的东西，也许有人修炼，但从来都是被正常人所摒弃、鄙夷、疏远。因为在某说法中，蛊，是一奇特的毒，修炼蛊术的人，自会变成一个大毒源，如果不用蛊术害人，把自上的毒发去，便只能自受其祸。

    料不到踏溪竟然看透，而且说了来，踏江便也有那么一丝错愕，但未及他开，踏溪已经接着说了去。

    “什么意思？”踏溪便警惕地看着这个有十几年是在夏人周围生活的大哥。

    “呀，是酒鬼叔叔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不用蛊术的办法呢？”

    “小鬼，又躲在这里睡觉了。快去吧，你爹找你。”

    上古之时，第一战国中，后来的大正王朝第一帝，帝轩辕，完成帝业的最后一战，便是同纳族先人赤尤的决战。这两人，据说都是神之血脉，又是绝世者，周围也聚集了不可忽视的势力。

    转变的原因，是因为……某时，鬼踏溪被发现，拥有两蛊神！

    听到这个答案，连踏江也吃了一惊。

    “而且，当初老爹请过大巫师看过我，他们说我这蛊一定会发作，是迷失本的蛊。”

    絮絮叨叨的，一也不像平时那个小大人，象先便把一些小孩儿的心事对旁边这个常常乖巧听话的小女孩说来。

    鬼夜行立刻查问，最后，无法得结论。不知是什么蛊神，也不知有什么作用，更不知蛊神的人有什么目的。只有一比较清楚，鬼踏溪的金蚕蛊王，竟渐渐被压制了——这也是当初发现的原因。起初是借用蛊神力量不灵，到后来连沟通也困难。

    “十几岁就离开纳寨，嘿嘿，我也算得上少小离家了。不过，回来之后，还是有不少熟人在，只是料不到，踏溪你的变化，竟如此大啊……”

    闻言，象先忙起，整整衣衫，快步赶去。得书房，向几案后的父亲一礼，又向墙角影里的老监一礼，方恭敬地垂首站了。

    “嘿嘿……果然，蛮荒还是蛮荒啊！”踏江忽然自失一笑。

    被看作修炼蛊术的蛊婆，往往在白中孤苦一生，连丈夫儿女也都离她远远，其实也许她们只是有些怪癖而已，踏溪遇到的倒大多是空有其名的可怜女。男修炼蛊术的更少，就有，也会隐瞒不让人知。这况，踏溪又哪里找得到大蛊术师，来解决自己上的问题了？仡佬纳更是想都不必想，他们不知游在密林的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