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中的片断慢慢浮现在梁震的脑海中。

    看着百里无忌远去的背影，梁震慢慢松解了两颊绷着的肌，不觉了一丝笑意。

    无忌此问其实已经犯忌，但梁震一白衣，无官无职，又是师徒名份，所以梁震也不以为意。“今大王行事与前大王相似，有固守荆南之意，却无取之心。某猜度大王必会向中原俯首称臣以求得息之机，想来大王必定上表朝廷以求封赏。”

    无忌暗惊，心想梁震似乎能察觉自己心中所思所想，连忙揖一拜，“先生之语，青终不忘。”

    “谢先生厚，青自幼随父习了些许拳脚，通武事，思忖该去从军，以求世之中有自保之力。青有负先生所望了。”

    梁震拿起茶碗喝了一，继续说：“某准备来年向大王举荐，让你去归州秭归、东，选一县任县令，你可愿意？”

    “先生，青年不过十六，幸得先生耳提面命，虽有些许境，但对此也没法可想。”无忌恭答。饭可以吃，有些话自然不能说。

    梁震目中闪过一丝光，：“你的护商队超过千人了吧？”

   无忌不想在这事上纠缠，叉开话题：“先生，青在逃往荆门路上遇一军兵，是后唐大同节度使判官吴峦麾校尉，其称河东节度使石敬塘已代唐立晋，登基称帝了。”无忌把与陈延正的对话略略地叙述了一遍。

    龙兴寺僧正齐己和梁震私极笃，齐己有诗送于梁震：“慈恩塔曲江边，别后多应梦到仙。时去与谁论此事，来何觅同年。陈琳笔砚甘前席，?里烟霞待共眠。惜麻衣好颜，未教朱紫污天然。”

    “你心中可有计较？”梁震半信半疑，随追问。

    梁震心中暗思，这孩确是有些与众不同，在自己门学习六年中，经常会有一些惊人之语，不知算不算天纵其才。伸手抚了抚须，“青不可枉自菲薄。某年过甲，阅人甚多，你再年几岁，当前程远大。”

    无忌一惊，忙答：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人各有志，为师不勉你，从军一事某自会向大王举荐。”梁震盯着无忌，犹豫再三，肃容，“为师赠汝一语，你当牢记。武慑九州，文治天。护商队不可再扩大了，为师知的事，大王自然知，不可招摇。”

    “石氏着实无耻，哎，中原又换主人了。”梁震一惊，转看了一无忌，“青，记得早在两年前，你就与我说起河东必反，你究竟如何知晓。”

    无忌略一思虑，回答：“自朱氏代唐立梁，李氏代梁再立唐，现今石氏代唐立晋，皆因中央嬴弱，各地藩镇拥兵自重，石氏今不过是重演前两朝旧事而已。石氏不是第一个，也必不是最后一个，日后自然有人效法于他。”

    这孩确实与众不同，梁震叹。

    “谢先生夸奖。青想请教先生，若石氏朝廷向南犯，荆南会如何应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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