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膝盖上摊开着一本《卡拉术典籍》，看上去已经阅读了大半：“可惜之前的笔记没办法在时间逆推之后保留来。”

    费尔南多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句话的槽太多让人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吐起。

    最终，他扬了扬眉：“你不是过目不忘？”

    “总得留东西给后继者，要不然等到接的时候又是一团麻。”

    斯特兰奇从书本中抬起睛：“我又不能像是古一一样一死了之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当然，现在都走到了这一步，你得尽可能久地活着。”

    最终，费尔南多轻轻说。

    黄昏如约而至。

    他们两个人并肩站在空的旷野之上，黄昏的风起地面上的沙尘。这样的景斯特兰奇已经看过无数次，对于这片岩石森林，斯特兰奇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——当然，仅限于化成石以后的样。

    “你害不害怕？”

    斯特兰奇突然转过问：“混沌之海是时间之外的概念，所以你会留一印象也是理所当然的事……说真的，这事就算形成了潜意识里的心理影也不为过，之后去找个心理医生谈谈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记得，你才是拒绝了心理医生谈话的那个。”

    费尔南多耸了耸肩：“那你愿意兼职这个心理医生的岗位吗？”

    “荣幸之至。”

    神经外科医生笑得弯起了睛。

    他们默契地没有再叨扰复仇者联盟的成员，尽每一次委托他们都会义无反顾地前来，但是在这涉及神秘和概念的战斗当中，人数的多寡实际上并不能起到什么决定的作用，只要不是使用“湮灭”这权能的力量，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什么能够伤到它们。

    费尔南多阖上了睛，而空地当中，现了一个接一个严阵以待的斯特兰奇。

    万千个艾克恩之形手中的维山帝之剑，倘若在半空看去，就像是一片行走在地面之上的璀璨光河。

    黄昏时分，在极东的一片土地上曾经被称作是“逢时刻”。此世与彼世的夹，白天和夜晚的接，这是与本土神秘联系最为密的时间段，也正适合奇迹的诞生。

    费尔南多阖上了睛，褪手中的悬戒。

    “我会接住你的。”

    其中一个斯特兰奇握住了对方的手：“我会一直看着你，所以不用因为这份力量而觉得畏惧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，你一定已经这样看过很多次。”

    空地上，以费尔南多为中心，泛起一丝红的雾气：“我只是……啧，真不公平，只有你一个人记得所有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