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界就是这么运作的。”

    隔着一层记忆，斯特兰奇在讲路西法的这句话传递给费尔南多的时候，其实是带着小心翼翼的绪的。

    得知自己并非人类就已经算是个足够大的打击了，参照索尔和洛基他们阿斯加德神的这些家务事，斯特兰奇谨慎地观察着对方的表，随时准备在一秒补充说明。

    但费尔南多只是平静地了：“我明白了。”

    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坏，但他不能辜负这一次又一次义无反顾的时间循环。费尔南多在力的浪当中稳固住自己的神，防止被这些过于混沌纷杂的力冲击成碎片，在好了最坏的思想准备之后，他却发现……

    ——虽然仍旧很困难，但似乎，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困难。

    他是破碎灵魂当中诞生的全新意志，或许这本就已经算是某差错，但奇迹般地，这和“从始祖人尤弥尔的尸上诞生了全新的”不谋而合。

    费尔南多从未切实地知过这些灵魂当中的某一个，他自己本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个，而现在，他却能够清晰地受到，某个格外突兀又异样的碎块，嵌合在了灵魂当中的某。

    异样，却并不会带来痛苦。

    它安静地镶嵌在自的灵魂当中，没有任何的排异反应，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。哪怕没有人来告知，费尔南多都足矣惊讶地意识到——这是一小片斯特兰奇的灵魂。

    不知用什么样的手段，他提前分割了自己灵魂的一角，镶嵌在了作为聚合的自己之中。因为在如今的这条时间线上，“史芬·文森特·斯特兰奇”尚未死去，因此这片灵魂碎片只能够引发起力的共鸣，尚不至于造成记忆的相互污染和知识的串联，而这一和维山帝力的共鸣，足够让扎在混沌之海当中的费尔南多重拾自己清晰的意志。

    黑暗当中，以他自灵魂残片的位置为定位，垂了一条醒目的金绳索。力沿着灵魂的指引形成涓，就像是一杆滔天浪当中的定海神针。

    他握住那条绳索，开始向上攀援。

    林地之间，斯特兰奇的法阵铺天盖地地张开。两侧源的力让他的回路前所未有地力丰沛，甚至不需要任何人去指引，他就已经掌握到了如何平衡这两力量的窍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