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金可以让一人家用五年。

    这完全是天降横财啊！

    刚才还态度决的百姓立刻动摇了。

    一名丈夫犹豫地对妻：“娟儿，俺得了这病，反正也活不了多久。俺就去了。金给你和娃儿，省着，能养活你们好久，俺放心。”

    妻在一旁哭成泪人，连带着孩也哇哇大哭。

    另一对同样是一家三，却又是截然不同的境况。

    凶神恶煞的男人推搡着妻女把人往外赶：“你们两个赶去！生个赔钱货还不活，早看你这娘们儿不顺了，别待在老家里吃老的喝老的，回还把老给传染了！嘿嘿，官爷，我这儿送了两个人去，能不能得两金啊？”

    妻尖叫一声，更加凶悍地与他厮打：“你天杀的就是个没良心的！不得我娘俩儿死了，你好拿着金讨小老婆吧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刚才还“团结一心”、“众志成城”对抗官兵的百姓们瞬间分为两派，有的为了家人以后过得更好自愿前往，有的为了自己的好日把患病的亲人推去。但无论是哪派，结果都是一样的，那就是病人都去了清平县，或被，或自愿。

    人间百态顷刻间上演个遍，直叫人看得目瞪呆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……莫大的讽刺。

    公敛真是谙人心。士兵们默默想。

    三角不甘局面一被扭转，声叫嚷：“小心有命拿没命！你们真信他们会给金？都是骗你们去送死的！”

    他是县里了名的游手好闲的懒汉，唯恐天不。爹娘被他这不孝活活饿死，又因家徒四一大把年纪娶不上媳妇，至今孑然一。这金他又拿不到，自然也不想叫别人得到。

    卫敛随意抛了抛手中黄澄澄的金，平静：“你可以不信。”

    其他人看见金，睛都直了。那些为了家人安康的，争先恐后往清平县跑。剩的则被自己的家人推了去。

    谁还顾得上三角的话。

    三角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势单力薄，无法对抗官兵，骂骂咧咧地被扭送走了。

    众人散去后，卫敛注意到树还有两个孩，抱在一起，一步都没有挪动。

    他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那是一对兄妹，男孩大约九岁，妹妹最多只有五岁。见卫敛走近，兄妹俩愈发惊吓。男孩将妹妹护在怀中，怯生生地抬起。

    他们穿的衣裳都很陈旧，胳膊。卫敛注意到男孩目前很健康，而他怀中小女孩的手臂上，有一块淤青。

    那是腐烂的征兆。

    男孩见卫敛盯着女孩的手臂瞧，忙将女孩的胳膊遮住。

    卫敛半蹲，静静陈述事实：“她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