鉴于江州大分狗官的好事，这里的百姓对朝廷的人全然没有信任，即便搬周明礼的名也不用。

    周明礼名声再大，那也是远在永平，是传说里的人。传言都是虚的，自己的命才是实打实的。

    他们中的大分人都没有念过书，界受局限，没有基本的是非判断能力。但凡人群中现一个带队的，就容易一跟着走。

    三角嗓门大，气势足，煽动人心起来效果极佳。如果不是手里没有烂菜叶臭，他们恐怕都要把东西往士兵上扔了。

    不少百姓辱骂着，宣连日来的怨愤，一声比一声难听。更有的上前来直接撕士兵的面巾，用指甲狠狠抓挠，拳打脚踢，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：“反正我们也活不了，大不了拉你们一块儿死！”

    士兵们苦苦支撑着，却不敢还手。他们是保家卫国的战士，不能将屠刀对向自己国家的百姓。

    哪怕面对的是一群暴民。

    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兵受尽委屈，士兵一拳狠狠砸到树上，双目赤红：“真是穷山恶刁民，凭什么！前朝遇见瘟疫屠城，让人自生自灭。我们陛呢？派人赈灾，送送粮，想方设法救他们。他们又在抱怨什么！凭什么说朝廷抛弃了他们……我们千里迢迢来这儿，就是为了救这些不知恩的愚民吗！”

    卫敛听到汇报前来的时候，就看到这么一幕。

    他脚步一顿，正看到三角揪着一名士兵的衣领要冲他脸上吐。卫敛捡起地上一颗石，轻轻弹了去。

    “啊！”三角惨叫一声，捂住手指，也放开了士兵的领。

    士兵一怔，随即抱拳行礼：“公。”

    卫敛看他：“男儿有泪不轻弹。”

    士兵一愣，慌忙揩了揩自己的角，低声：“属失仪了。”

    “但一名好的将军会心疼自己的士兵。”卫敛又。

    士兵顿住了。

    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百人，如何能当得起一声将军？

    倒是另一名士兵小声：“儿……公会不会是要提您？”

    士兵：“……少胡说。”

    卫敛将目光转向清宁县的百姓。三角原先疼得直捧着手气，及到卫敛淡淡投来的目光，惊得一个哆嗦，厉荏：“狗，狗官杀人啦！大家快——”

    嗖！

    一把剑穿过他的颈侧，削断一缕发，直直钉后的树里。

    三角浑一僵。

    卫敛似笑非笑：“再多嘴就真杀了你。”

    后大树应声而断，劈成两半。

    三角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清宁县一众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