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铮远将猫粮盆搁在饮机边上：“我给你换了支能震动的，刷的更净，回我爸问起来，别又说我欺负你。”

    谢衍不满：“我不要震动的，我要我原来那支。”

    瞿铮远走回池边，压了泡沫搓洗手掌，只给了个微小的神：“你这小孩怎么这么犟呢？我这新买的，两百五，哪里比不上你之前那了？”

    “两百多买破牙刷，我看你就是个二百五，”谢衍丝毫不领面，伸手，“我用不惯这个，把我原来的还我。”

    “啧，”瞿铮远忍无可忍，直白，“被我扔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谢衍不解，“我又没招惹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对你好不行吗？”瞿铮远说完就后悔了，且不说这话听起来很像暧昧又蓄的告白，现在两个男人之间也太奇怪了。

    很快，谢衍的眉心像是一团化开了的墨，骤然舒展，取而代之的四分喜望外四分语还休，剩那两分他捉摸不透，或许是害羞。

    瞿铮远给自己找台阶：“我爸说要和平共，这个就当是补给你的见面礼吧。”

    他不擅当着人面撒谎，怕谢衍再追问什么，便转回房，推开门的那一霎那，听见背后传来很轻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瞿铮远忽然发现，这小属于吃不吃的类型，放语调哄一哄就上钩。

    看似不易接近，其实单纯好骗，和虎一样。

    谢衍握着那支崭新的牙刷回到二楼，钮，牙刷发很轻微的震动声。

    电动的和普通的使用起来还是有大区别的，但他还是觉得瞿铮远两百多买这玩意儿有浪费。

    漱掉一泡沫，他了嘴，想着要回赠给瞿铮远一份什么礼好，但转念一想，自己还欠着对方三千块钱，他都能想象瞿铮远居临地说，有钱买礼怎么不把欠我的钱还了啊？

    夜渐，窗外起风了，树叶被刮得猎猎作响，有要暴雨的趋势。

    难得没那么了，谢衍回到书房埋题，竞赛时间定在八月末，还有两周时间准备，听曹老师说，往年的前三名除了会颁发证书外，还有不少奖金。

    他跃跃试，可惜金库已被掏空，只能在网上搜题，但越往翻才发现网上的试题本不全，而且答案和他算来的有，比起网友的答案，他更相信自己。

    他想买奥林匹克小丛书看看，纠结五分钟后，拨通了谢蔓的电话，但是迟迟没人接听。

    谢衍不是第一次会没钱的苦恼了，在他初二快开学的那段时间，谢蔓因为碰坏了一副古董画被罚钱，还被炒鱿鱼，直接断了经济来源。

    他当时好了休学打工的心理准备，不过谢蔓还是到找同事朋友借钱，为他了学费。

    那一个馒掰开分两顿吃的日但凡经历过一次，这辈就绝对不可能忘记。

    所以每一次开问谢蔓要钱，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段艰难的时光，想起谢蔓那时候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“我吃过的亏，不会让你再吃一次，我受过的罪，也不可能让你再受。我现在替你扶稳了梯，你就勇往直前地往上爬，翻过这座围墙，你的人生才会现更多机遇，起码有资格选择自己憧憬的职业。”

    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，谢蔓之所以会说这番话，是因为她没有选择的权利。

    如果当初没有遇见瞿平生，她大概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喜设计衣服，梦想是设计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