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到大就没听过几回话，还差这一回？

    差吗？不差的。

    李妈妈看得来他这小心思，温柔地说：“你也是快成年的人了，想什么妈妈说到底也是拦不住的，妈妈也不想真的伤害我们之间的。”

    “但你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”

    “过多去打扰他，用你认为的方式去帮助他，可能会适得其反。”

    “吃力不讨好的事少，能不就不要，你自己的心最重要，不要这么疼地去喜一个人，要远离抑郁症患者，因为实在有太多麻烦事了，这是作为妈妈跟你说的话。不是真的理解，就最好少打扰，不能想当然。可以给关心，但不要过量，也不要要求回报，我们自顾无暇，已经没办法再去照料别人的心了，这是作为曾经的患者跟你说的话。”

    去医院的那条路，李牧泽已经很熟悉。

    他怀揣着幼稚的忠诚，试遍了所有可能，还是决定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意。

    他到现在依然对抑郁症到似懂非懂，但他已经清楚那有多么可怕。放了学，他就会立收拾东西往医院跑，他并不知自己去了能什么，能得到什么，只是这些并不重要了，也许只要他和沈听眠相的时间足够久，沈听眠就愿意多看一人间，然后选择留来。

    沈听眠的病房在一楼，不知这是不是为了防止他再度寻短见，但这是很好的，李牧泽可以很容易就看到他，他不敢去打扰他，又实在挂念，于是天天跑去看沈听眠模模糊糊的影。

    李牧泽一去就去了两个多月，一直到暑假快结束，他也只和沈听眠谈过一次。

    大多时候，他都是站在远的小园里，坐在椅上，抱着书包，遥遥看着沈听眠住的病房。到了后来，放了暑假了，他的时间会更多一些，一坐就是一上午，或者一午。

    但他并不是每次都这么有空的，渐渐地，他来的时间变少了，现的频率也随着时间的递变少了。大概是因为快开学的缘故，他也有自己的事要。

    沈听眠知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