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贴你还不是因为你被鬼……”林木白立即回答，话还没说完，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，赶抬手捂住嘴，珠滴溜溜转了两圈，这才接着说，“和你闹着玩儿啊！那、额、那捉鬼游戏，对对对，捉鬼游戏你知吧，你装鬼，我抓你那……”

    他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七八糟，要是搁一般人上，司予肯定不会相信。但林木白一贯风格就是没没脑稀里糊涂，他说这番话，反倒不让司予觉得过分违和。

    更何况，《鬼怪宝鉴》上说了这符要烧成灰喝去才起效，林木白就那么大剌剌地往他上一拍，显然是不知这东西该怎么用。

    但他注意到林木白刚刚的反应有些古怪，话说了一半又立即来了个急转弯。司予心中依旧存疑，但没再和林木白纠缠这个问题，接着问：“你哪来的这东西？”

    这回林木白回答的很脆：“上一个人类教师留来的呗！她走了，我在她屋里看到的。”

    上一个教师？

    司予对这个答案倍意外，他意识地脱而：“阮阮？”

    “哎呀就是她，”比起阮阮，林木白显然更关心另一件事，“我们午饭吃什么？今天有没有虾？”

    司予垂对着那张符咒沉思片刻，问林木白：“你认不认得上边的图案？”

    “没见过，”林木白老老实实地摇，又接着说，“戚哥也许知。”

    “戚陆？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”林木白提到戚陆就两放光，“戚哥可厉害了，戚哥什么都知，戚哥看过很多很多的书……”

    他说来说去说的全是废话，描述的戚陆仿佛是文曲星再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，司予耐心告罄，刚要打断他，又听见林木白说：“我有次看见戚哥和那个阮阮说话，阮阮手里就拿着这个东西，所以戚哥肯定知。”

    “后来呢？”司予皱眉。

    林木白说：“没了。”

    司予：“没了？”

    林木白耸肩：“第二天阮阮就走了，就没了。”

    司予没再说话。

    ——阮阮，来自偏远山区的师范生，受政府资助来到古塘乡村教师，为什么随带着这符？她在害怕什么？或者说……在提防什么？这张符咒和他爸爸留的那本手册到底有没有关系？

    司予站在光，却觉得一阵寒意从尾椎骨升起，顺着脊椎慢慢往上爬，他不禁泛起一阵战栗。

    他走到树荫，从兜里拿手机，打算给阮阮打个电话，但手机那响起冰冷的机械女声，提醒“您拨打的用已关机”。

    算算时间，再没几天阮阮就要来了，到时候当面问她也不迟。但这件事一天不清楚，他心里就像是吊了一块石，硌得他难受。

    司予对着渐渐暗去的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，要不……去问问戚陆？

    这个念一现，他接着甩甩，不行不行，早晨那会儿尴尬的差要了他老命，要他主动去找戚陆，还不如让他和一百只丑蝙蝠共一室……

    他在这边胡思想着，桥那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，是小福开着拖拉机回来了。

    司予脑里灵光一闪，冲小福那边招手。

    小家伙车，老远就看见司予对他挥手，兴采烈地朝他这跑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