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”的一声。

    像是有一扇无形的门在黎江也的面前关闭。

    他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诉他，任絮絮说的是多么的正确，可他的心却仿佛从空中重重坠落。

    一阵晚风过，电话铃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谢朗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黎江也低怔怔地看着手机，那么短暂的铃声，在这个顷刻间变得安静的巷里，简直就像是一场幻觉——

    他真的打来过吗？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谢总。”

    张秘书回来的时候，在医院的椅边半蹲来，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姿势，是本能地觉得在这个时候，或许以这样的姿势去和谢朗沟通会比较好一：“医生说，况估计是不好了。之前多肾病引发了严重的贫血，他们也一直在急输血和抢救，但主要是上官先生一直都有血压和糖病这基础病，本来就很危险，至今心脏和肾脏衰竭的况始终都无法缓解。谢总……医生的意思是，估计得早准备了。”

    谢朗像是听到了，但又像是没听到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投向了走廊的尽，那位他之前从来没说过话的阿姨正坐在抢救室前泣，谢家的人没有来，只有他和张秘书守在这里。

    整个世界，像是与他有着一层隔，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其实仔细想想，父亲从小到大几乎和他都谈不上亲密。

    他刚才坐在这里的时候曾经努力在记忆中搜寻，却发现几乎找不到他们父之间有任何快乐相的时光。

    “还有谢总，刚才，谢家来了电话。”

    张秘书此时有张，他的声音更低了一些，非常轻地说：“上官先生的事他们也知了。他们是想和您说一声，上官先生当年一个人偷偷离开、还找了别的女人，这都不光彩。之后……您主持办事的话，一定要一切从简。”

    谢朗猛地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那么大，那瞬间有黑云压的可怕气势。

    而张秘书说完这句话就上低了，即使是他，在这一刻也不敢面对谢朗森冷的神。

    可或许正是因为他这样低着，才在那一秒不小心看到了谢朗握着的手机还亮着的屏幕——

    是和黎江也的微信聊天页面。

    那上面，是一个未接通的拨电。

    还有打在对话框里却没发去的两个字和一个逗号：

    小也，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这里是n市狗协会举办的一年一度的狗狗友大会……柴犬、柯基、田园犬、哈士奇，大家想云狗的话，喜什么犬都有！”

    “哦？要找背景里那个的、牵着阿拉斯加的？得特别帅的那个是吧？哈哈哈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——看起来是一位新手铲屎官啊。是什么契机让你决定要养狗呢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是最重要的人，留给我的小狗。”

    已经是凌晨四钟，一个人的租屋里。

    黎江也躺在窄小的单人床上，把手机放在枕边反复播放着那段视频，在寂静的夜里，那个小姑娘兴奋亢的声音显得很吵闹。

    他听到这里的时候，忽然翻过来，把手机打开又把度条往回拖。

    “是什么契机让你决定养狗呢？”

    “它叫黎家明。因为……”

    “啊呀！！你没事吧！”

    一段七八糟的噪音，然后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