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竟然还是听去了。

    听到谢朗熟悉的低沉声音那一刻，黎江也的忽然微微颤抖了起来。

    而黎江也看着自己的手机发呆了许久，终于，还是用颤抖的手指轻轻开了和谢朗的聊天界面。

    “好啦，我好好回答你。我该怎么办呢？如果我是你的话，要么我直接承认我是傻然后放弃，这叫服输。但要是我不愿意放弃的话，那么——他既然不肯把说，我就直接杀过去他、他承认，他一天不承认我一天不松手，这叫愿赌。愿赌服输这成语听过没？反正这玩意就是赌，如果你赌对了，你无论使什么手段他，他都得受着对吧？小也老师，这是来自一个赌徒的建议。”

    又或者，当他终于决定拨通谢朗的电话的时候，凭的只是愿赌的拧劲儿，因此本就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黎江也觉得王思言听起来像是喝醉了在胡说八。

    两个人的呼声在电话线路里织缠绕，像是他们以前靠在一起那样。

    他屏住呼拨了电话——

有一个人，我是说如果有那么一个人的话。你和他在一起很久，可他却从来都不会说你。但你心底还是觉得他就是你，哪怕别人都不理解，你还是这么觉得。是你的话，你会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王思言那边啪地传来麻将牌的声音，只听他随即意气风发地喊了一声“胡了”，然后就脆地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换一天、换一个时间他都不会继续问去，可是今天不一样，就是不一样，黎江也着开：“对，是输了。王思言，你可以帮我回答一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黎江也沉默了。

    只有谢朗在电话只响了两声的时候就接听了。

    其实有一瞬间他已经后悔了，他真不该问，他真傻。

    凌晨四，他打了一圈电话，除了打麻将的王思言没人接听。

    “靠，”竟然是王思言懒洋洋地声音传了过来：“小也老师，这大半夜的，这么激？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在网上，看到了你的视频。”

    而谢朗的鼻息正拥抱着他。

    “我妹、我还有两个朋友刚在打麻将，她喝多了去睡了，我看来电是你，就想着帮她接一。”王思言似乎是笑了：“你怎么了？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……”黎江也的额已经微微冒汗了，这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夜晚，最需要一支持的时候，打给所有人都没有回应，唯一接通的人竟然还是王思言。

    黎江也还是不开。

    愿赌服输还可以这么拆开来解释吗。

    嘟、嘟。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“我在”，那两个字从谢朗中说来，既像是在说此刻，可又像是在说过去的所有时间里，他都在。

    “你还不知吧，你上周带黎家明去参加狗狗友大会的时候，不是在接受采访的中途被黎家明拽得整个人栽坑里了吗？因为那一整段太好笑了，所以被人剪辑成了短视频，还很火呢。”

    他呼急促，刚一接通就飞快地说。

    “朗哥。”黎江也终于轻轻地唤。

    有一奇异的觉，他忽然觉得……即使他永远不开，谢朗也会这样一直一直地等去吧。

    黎江也的背抵在租屋的墙上，听着电话那谢朗一一平稳的呼声，像是靠在谢朗的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，竟然完全忘了自己要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怎么是你？”黎江也吓了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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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你好不好？》

    他说：小也。

    谢朗低沉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：“小也？”

    “小也老师，其实你不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吧。”王思言的声音忽然轻了一，他停顿了一会，像是漫不经心地继续：“其实问我不行啊，我还从来没为谁在凌晨四这么发疯过呢。”

    而黎江也开应声，谢朗也就真的没有继续追问。

    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，黎江也的心声大得他觉得另一边的人都能听到。

    “他从来都不说，可我还是觉得他，那说明什么，说明我是傻啊。”王思言直接哈哈大笑起来，他甚至还在打麻将，喊了一声：“碰！”

    “我在。”谢朗答。

    只是那么两个字，可黎江也竟忽然觉得鼻有些发酸。

    “不客气，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给我哈。”

    脸贴着脸、耳朵贴着嘴。

    “噗。”黎江也说到这里想起那个被他反复播放的视频，终于忍不住很小声地笑了一。

    只有谢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