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江也看着她的模样，心里有说不上来的苦涩。

    “给你买的这杯没有糖，但是加了仙草，我很喜仙草的味，清……不知你不喝？”

    他看过来的时候，其实心有说不上来的焦躁和烦闷。
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黎衍成有些艰难地应，他临走之前，似乎这才想起了之前黎母的话茬，匆匆提了一句：“房的事，我会留意的。”

    黎江也忍不住试着开了：“你先找着人，找到之前……我们俩着来，你看行吗？今天我请假了，明天也可以待在这边陪着。但是后天，你要是到时候还没找到合适的人，就来替我一，我回去上完课再过来。”

    黎衍成的手机响了几声，似乎是来了电话，但他没有上接。

    心疼母亲是自然而然的，想让自己不去心疼，才是更难到的事。

    伤病、卧床，连基本的吃喝拉撒都要仰仗别人，这觉怎么会好受。年纪大了，以后这样的时候会越来越多。

    他是不是还在酗酒和吃药？

    黎江也站在病床和黎衍成之间，再一次觉到那几乎凝滞的窒息。

    每次当他有自己不够完的觉的时候，就会异常地想要发火。

    某意义来讲，那像是为自己的一辩解——对着黎母，对着黎江也，甚至对着谢朗，辩解说：他是在意的、他是有贡献的。

    黎衍成愣了一，抬起的时候，却从谢朗漆黑的、有些冰冷的双中读了不同的义——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是……对他不满吗？

    “大哥，”

    “我肯定加安排去找陪护，但就是以防万一，可能后天还是需要你在这边，你看……”

    这就是他大的鸟巢，一旦有了争执，他是被要求懂事的那一个；是在同一窝里，如果抢就会被扔去的那只幼鸟。

    一直沉默着的谢朗终于开了，他因为克制，声音听起来更加的低沉：“你去忙吧。我来找陪护的人，放心。”

    他和他黎衍成视着，忽然意识到大哥的底有一些红血丝，像是没睡好，又像是神状态不太好。

    谢朗很不满，只是隐忍住了。

    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，在她心底，真正更依赖的人到底是谁。

    黎江也想。

    即使此时此刻行忍住了，语气仍然带着不对劲。

    “朗哥，好不好喝？”

    他听起来是要像以前那样帮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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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谢朗的到来、黎江也刚才没有经过他的拍板、包括陪护事他没有想到的细节，这一切的一切，都让他觉得自己的形象，并不是他想呈现来的那么完。

    谢朗站在医院的坛边时，从背后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唤声。

    “……小也，你不能多请几天吗？”

    他一回，果然看到穿着白衬衫的黎江也从影中走了来，面对着他的时候，眉弯弯的，虽然疲惫，可还是带着笑。

    他了一气，努力地矫正着自己的态度，抱歉地笑了一：“主要是我这几天工作真的特别忙，很多事签了合同的，没办法推掉。你看，经纪人又打来了，等我就得去一趟。小也，我知你也有课，但特殊况么，你们老板应该也能理解？之前谢朗父亲丧事，你也回来了一阵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衍成。”

却不敢让黎衍成见着。

    黎母显然也觉得很有理，附和了一句：“是啊，小也啊，和你们老板说说吧。你哥那边，毕竟是明星。你也知，要上电视录歌什么的，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。”

    黎衍成茫然地想。

    他这句话很厉害——能为了谢朗父亲请假，难不能为了自己母亲请假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