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的。

    从小到大，他听了太多次母亲这样哭着抱怨，以至于几乎时时都觉得亏欠，甚至在某些隐秘的时刻会偷偷怀疑母亲是不是怨恨着这样的生活。

    他背负着这样的愧疚大，到了这一刻，已经到了某近乎崩溃的临界。

    他不到意外，大哥不会诚实的。

    因为他只需要说那么一信息，就足以让母亲把换不上房的怒气发到自己上。

    他当然有太多尖锐的问题可以问。

    到底是谁埋的雷？喝酒打人的是谁？

    他甚至也可以把大哥嗑药的事全都抖落来，可那一瞬间，他就只想问这样一个很简单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妈，”

    黎江也走过来，在床边蹲了来，他里着泪意，轻声问：“你真的觉得是我的错吗？”

    那样仰看的角度，就好像回到了还是个孩的时候，在哀求地看着妈妈。

    那其实已经不是仅仅在问视频的事，而明明是在泣血地问：

    真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吗？妈。

    你我吗？妈。

    “没指望。”黎母一遍遍地摇着，就只是这样锤着被重复：“我连自己的两个儿都指望不上……全都指望不上。”

    她第一次把黎衍成也放在没指望的范畴里，双变得空，声音越来越嘶哑，喃喃地：“我算是明白了，我就是个命苦的人。生完你哥家里就过得的，你爸去跑途赚外快的时候我怀了你，那时候总觉得心惊的、不踏实，后来真就事了，车祸。其实那时候就该打掉了，结果我成天哭得昏天黑地，稀里糊涂地还是生了你——”

    这是她在突如其来的绝望中说来的真心话。

    是黎江也从来没听过的真心话。

    一切终于有了终极答案。

    妈，其实你本来就不想要我的。

    黎江也张开了嘴，却没有把这句话说来。

    “我就一个人，真不知是怎么把你们两个带大的——太苦了，这一辈就是这个命了，没过过一好日，没有一亮的。

    黎母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，喃喃自语着，并没有注意到黎江也慢慢从床边站起来的神。

    黎江也的目光看着床，那里他刚才为母亲削好的苹果还好好地放在那，苹果瓤氧化之后泛着黄，他忽然很浅地笑了一。

    不知为什么，他的心在这一刻竟然像是一潭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