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助理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，黎衍成忽然抬起，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倦意，但一把猛地推开了车门：“你在这边等我就行，我自己上去。”

    他只扔这么一句话，然后直接大步往电梯方向过去了。

    停车场到谢朗在楼的办公室有私人电梯，行政显然知他要来，从视讯里看到他就上放他上来了。

    电梯里三面都是明晃晃的镜，一走去便觉好像周围有无数个影围绕着他。

    上升那一秒的失重，甚至让黎衍成有些恍惚，他不自禁地把镜里的无数个自己一个个地、仔细地看过去，看得甚至了迷。

    “衍成？”

    甚至还是谢朗站在电梯门第二遍叫他名字的时候，黎衍成才终于恍过神来：“谢朗。”

    他顺手整理了一衬衫衣领，这才从电梯里走了来：“你说找我有事？其实都这个时间了，不如脆一起去吃顿晚饭，边吃边聊，我知有家新开的粤——”

    他的状态切换得很快，只一瞬间就从那迷离中了来，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问。

    “晚上有约了，不好意思。”谢朗打断他之后微微停顿了一，声音低沉地问：“咖啡，还是茶？”

    黎衍成的目光非常迅速地从谢朗无比平静的面孔上扫过，虽然没有看任何端倪，但是同时他却又无形之中觉得到——他和谢朗这一次碰面，注定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。

    “红茶吧。”他说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谢朗向行政淡淡地示意了一，随即便转过，带着黎衍成走了他的办公室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最近很忙吗？”

    黎衍成在沙发上坐来之后率先开了，他试图以一老友一般轻松的吻开始对话：“很久都没好好和你见面聊一聊了，也不知是怎么搞的，最近几次见面好像都在医院，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忙。”谢朗答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黎衍成从初中就认识谢朗，当然一直都知谢朗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。

    谢朗话少，却并不是冷漠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，他从没有在谢朗上觉到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。

    谢朗回答完这两个字，就坐在他对面又沉默了。

    好奇怪，明明是谢朗找他说是有事。

    可当谢朗不主动说明时，却也是他到一压在上的沉重压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