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难怪。”江平说，“你画得这么好，平日里的苦功都用在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宝意对她来了这里很意外，柔嘉倒是丝毫没有觉得意外。

    江平是阔绰的主，她每次来这里买糕，都是让自己的丫鬟在底排队，她则到这二楼来，或是听听说书，或是听听曲。

    店小二给她打扫了桌面，把她吐掉的那些瓜都给扫掉了，满脸堆笑地应：“是是。”

    从前她谢柔嘉哪里是这样忍气吞声的样？

    见柔嘉神清淡地颔首应是，江平脸上泛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，说，“这倒是巧了啊。”

    可是这么有趣的事，不当着本人的面说一次，那多遗憾！

    “坐。”江平先亲地拉过了宝意，然后对店小二说，“把你们这里的时鲜果上四碟来，再要些小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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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平捡着她后面的话听了，应：“是啊——”

    而是约好了要跟江平在这里羞辱她。

去，“是。”

    江平说着，目光从宝意脸上一直转到柔嘉脸上，“你们也是来买糕的？”

    那小二也机灵，一见她们认识，就直接把这两位姑娘领到了江平这里。

    将那小菜放在面前的白瓷碗里，她才看向江平，说：“这怎么会搞错？郡主多虑了。”

    宝意拿回了郡主的位置，柔嘉就被克制。

    江平一指莺歌和画眉，笑嘻嘻地：“你这两个丫鬟叫郡主，我们这可是有两个郡主呢——哦不是，算上柔嘉这个前郡主，差不多有三个了。”

    宝意不会跟柔嘉这么明着对着，可是江平却跟宝意不一样，跟柔嘉又有旧仇，逮到机会就要狠狠地她面。

    她们一叫“郡主”，江平就扑哧一声笑了来。

    “瞧瞧。”江平拍了拍手，“瞧她那委屈的样。”

    柔嘉原本拿起了筷，闻言在空中顿了顿，才伸到盘里夹了腌制的小菜。

    她在原地福了一福，走向心铺外面的队伍。

    “勤能补拙。”宝意岔开了话题，问江平，“你是特意来这里喝茶听曲的，还是跟我们一样也是来买糕的？”

    宝意心里不由得想，现在在柔嘉心里，多半是以为自己不是平白跟了她来的。

    画眉莺歌初战告捷，意得志满地回到了宝意后。

    柔嘉先前使计不成，被宝意挡回去还没了生辰的事，江平可是在圈里大书特书，现在京中贵女没几个不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她这笑得让宝意有些摸不着脑，柔嘉从到尾都在旁淡淡地看着。

    江平每次来茶楼都不要雅间，就直接坐在二楼，既能够看到外面，也能够看到茶楼里面人来人往。

    江平也邀请她一起，就是等着看柔嘉要闹脾气，同以往一样说着不坐自己的地方。

    那小二去，很快端上那四碟时鲜果和小菜，同时还不忘机灵地给这里砌了一壶新茶。

    她这样，反倒让江平没了兴致。

    宝意坐在旁边，看着柔嘉面上辱不惊，可是她握着筷的手却卖了她。

    莺歌和画眉接手了伺候的活计，给她们倒茶，还用泡过了这刚拿上来的碗筷，这才让郡主使用。

    这话可说得扎心。

    柔嘉一边走上前来，一边皱起了眉，所以说江平也不是玉坠的主人？

    江平于是不看柔嘉，而是对宝意说：“平时叫你不来，怎么今天舍得来了？”

    这样的争斗，在宝意看来是小打小闹，在柔嘉看来也是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只不过她的目光落在江平眉心，今日江平没有再贴钿，她的眉心光洁无暇。

    宝意跟江平关系好，在这里座没什么迟疑的，可是柔嘉跟江平有着龃龉。

    江平眨了眨，像是没听清柔嘉刚刚说什么，说：“你刚刚叫我什么？再叫一遍。”

    那颗她以为会在江平眉心的朱砂痣并不在。

    “平日里都在家里练画。”宝意同她解释，“今日就是练得累了，才跟一起来。”

    柔嘉见江平那双睛在自己上扫过，听她问，“现在府里的丫鬟叫郡主的时候，柔嘉会不会也跟着应一声啊？”

    茶楼二楼临窗的位置上，江平嗑着瓜看到这一幕，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来。

    她本以为要等到秋狩才能见到柔嘉，不成想她今天就送上门来了。

    可是这一幕却恰巧落在了其他人中。

    过了两秒回过神来，她住宝意的手背，“等等，什么‘也’？”

    看见宝意跟柔嘉被店小二领上来，江平便从自己的位置上起，朝她们招手：“宝意！这里！”

    她期待地等着柔嘉闹，可是没想到柔嘉也跟宝意一样，神平静的就在这里坐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