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夏没作声。她和江逾白对视了一会儿。

    这或许是江逾白过的最困难的一个决策。江逾白侧过脸，避开她的直视，但他的语气比她想象中更加定：“林知夏，你要勇敢往前走。”

    越级特训

    林知夏攥着钢笔，轻声说：“我想和同龄人同学。”

    江逾白回答：“你不级，我们都是你的同学。”

    翟老师听见他们的对话，温声劝诫：“林知夏，你的顾虑很正常，老师明白。我原来有个学生，八岁级到初一，他班上的同学比他大了四五岁，嫌他年纪太小，不跟他玩，也不跟他讲话，这给他造成了大的压力。他智商，心理稚，学业落了一大截……”

    金百慧突然打断了翟老师的话：“怨不着别人，都是他自己的问题。”

    金百慧直腰杆，说话的腔调四平八稳，倔与执拗的神浸染了她的骨髓，将她锤炼成一个韧不的好学生。

    她捧起一张空白的草稿纸，心中暗想，如果翟老师愿意培养她，愿意把她送到中竞赛班，她一定会主动把握机会，绝不会像林知夏那样瞻前顾后，犹犹豫豫。

    翟老师叹了气：“金百慧，你得把心态放平，放稳，对自己稍微包容一些。”

    金百慧瘪了嘴。她的双一眨不眨，死死地盯着那一中竞赛题，直到球酸胀难忍，她才摘镜，用袖抹了把脸。

    翟老师返回讲台，继续为大家上课。他系统地梳理了一遍历年门考。林知夏听得心不在焉。她不知自己正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她的脑海里充斥着混的、不成型的繁杂思绪。

    数据理方向的计算机论文中，经常提到一个词组，叫unstructured ration，中文可翻译为“非结构化信息”。林知夏觉得，自己就像一个有固定格式的数据库，正在被“非结构化信息”笼罩着，不能立刻清晰可靠的判断。

    课后，翟老师让林知夏仔细考虑，林知夏随答应了。

    照初一（十七）班的课程表，今天上午的第四堂课是育课。翟老师刚刚离开教室，段启言就了起来，大声促：“走吧！我们去cao场上育课！”

    江逾白缓缓站起。他拉开外的拉链，双手揣衣服袋，默不作声地跟着林知夏。林知夏和江逾白一前一后走向cao场，林知夏忍不住倾诉：“江逾白，就算我去参加中竞赛，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……”

    她措词一向直白，今天却很委婉。

    江逾白理解她的意思——即便江逾白拼尽全力地学习，他和林知夏注定不能保持相同的步调。他宁愿看着她越走越远，也不想让她停来等他。

    于是，他说：“林知夏船。”

    林知夏愣了一瞬，合地回答：“江逾白首领。”

    在整个省立一中的校园，熟悉《探索宇宙》系列漫画的人，只有他们两个。他们念了彼此的特殊称呼，就像是在对暗号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