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品妍追问：“facebook和p？”

    facebook和p都是留学生常用的社件。

    温旗却不承认自己有社账号。他冷漠地说了声：“我去实验了。”随即走了不远的一个小房间——那里并不是实验的地方。

    吴品妍凑近林知夏，小心翼翼地说：“温旗学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不擅社，”林知夏赶替温旗解释，“他没有恶意，你不要张，他对谁都是这样。我和他认识七个多月，他每天最多和我讲十句话，这是他的上限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假的？”吴品妍惊讶不已，“这样是要怎样？他没联络心理医生吗？”

    心理医生？

    林知夏若有所思：“好像没有。”

    吴品妍也想到了什么。她不再评价温旗。她跟着林知夏转遍整个实验室，林知夏给她一份打印好的文件，让她据文件上的指导步骤一些简单的练习。她不禁问：“你提前准备了这些？”

    “是的，”林知夏坦然，“我给你改文章的时候，照你提来的计算模型，设计了一些简单的实验，顺便写了一份实验指南。”

    林知夏不求回报的好意，超过了吴品妍之前的想象。

    吴品妍握着那一沓厚实的文件，心间涌起一阵淌不止的意。她忍不住反过来为林知夏考虑。她犹豫再三，开问：“你这样带学生，自己还有时间研究吗？”

    她们站在一座写字台的侧边，林知夏拉开屉，又找两份打印好的论文，递到吴品妍的手中。

    听见吴品妍的问题，林知夏诚实地回答：“有的，我大分时间都用来研究了。我毕业以后，想回国大学老师。我准备这些材料，不仅是为了你，也是为了我自己，将来我要带研究生，我想个好导师。”

    吴品妍抓着手里的几份文件，觉那些东西沉甸甸的。

    为了活跃气氛，吴品妍打趣：“你没想过去科研所？你培养学生……学生可能没你。”

    林知夏注视着她：“没有人天生什么都会，很多时候，学生不是不聪明，只是不知。我们给学生一盏灯，他们提着灯，走在自己的路上，就能照亮更广阔的天地。”

    吴品妍有而发：“这是‘普遍利益’吗？”

    林知夏的态度越发认真起来：“是的，《沉思录》里写过——‘人有三关系，分别是人和外、人和他人、还有人和信仰或理的联系’……”

    林知夏还没讲完，吴品妍就接话：“我听懂你的信仰了。”

    林知夏粲然一笑。

    这时，aishwarya学端着一杯咖啡走实验室。

    林知夏压低声音，悄悄地告诉吴品妍：“aishwarya学最近正在找教职。她联系了印度理工学院……我听她说，等她了教授，她想多收一些女学生。”

    “你呢？”吴品妍更关注林知夏，“你将来，会多收女学生吗？”

    林知夏承认：“当然。”

    她列数据：“数学、理、计算机领域的男学者数量比女学者多六倍[1]。机学习是人工智能的一个重要分支。在机学习领域，全球的尖女学者只占总人数的百分之二，我觉这个比例有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