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洪兰纹天老实，一开始想着忍忍就好了，到后来忍变成了变本加厉的重复动手。

    可贺毓大了，一个家的重要不言而喻，况且贺毓从小喜画画，需要的钱更多。洪兰纹也不是没想过离婚，可是贺峰峻不同意。

    一僵持，就是好几年。

    贺毓灵得很，父母之前那气氛她老早察觉，只不过这小孩说话总是不算数，也不的什么，讲来还幼稚。

    离婚是一个时髦的词，她从电视上看过。

    夫妻分开，就没关系了。

    她还想过跟谁，毫无疑问，当然是跟着洪兰纹。

    但她等啊等，等到中，还是没离。

    她想不明白，一怒之冲楼，开了车锁，骑上车就往外跑。

    正好是天渐晚，远的天空和老楼织成赏心悦目的景，可她看惯了，也无心欣赏，晚风在脸上，得她浑都颤抖，站起来骑，骑得飞快，风从她的衣领来，又从衣摆去，像是在抚她的难过。

    她里着泪，自行车的车碾过凹凸不平的石板路，经过电线密布的窄巷，麻雀叽叽喳喳声里的黄昏，她骑得一汗，骑得汗打了刘海，到双颤抖，最后车拉着漫无边际地走。

    她偶尔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家的人。

    洪兰纹是一个好妈妈，可带给她的永远是怯懦。

    她讨厌不平等，在别上。

    这柳词和她意见一致，他们从小在“怎么不是男孩”的声音里大，也不是没和男孩一块玩过，觉得男孩还不如自己，会爬树，会抓知了，虽然读书贺毓不是特别厉害，但柳词厉害啊，她们总有比男孩的一些，为什么大人们还是会冒那话？

    可一方面，她又想，我如果是男的就好了。

    这样那个倒人胃的亲爹是不是不会打妈妈了？

    是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修正，只要我换个别。

    走着走着，她的断了，尾散开来，脑后都是汗津津的。

    贺毓有饿了，她没带钱，只好回去。

    她拉着自行车经过小桥，经过闻声哥家的面馆，看到刘闻声家在吃饭，瞧见她经过，打了声招呼。

    贺毓冲他们家的人笑了笑，灿烂得不像她此刻的心。

    她继续往前走，在晚风里，在墨蓝的天，看到柳词端着盘从自家隔的隔走来。

    廉晓礼的家。

    她自然也看到了贺毓，她们之间隔了十多步的距离，有遥远。

    “柳词！”

    贺毓张了张嘴，还是喊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