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难过。”

    她想了想，“你把你的秘密都告诉廉晓礼了，那我呢？”

    “哦,你说这个啊，”贺毓伸手抓过柳词的手,不让她去拿书,“你不是也知吗？”

    柳词讨厌“也”这个字。

    好像她是顺带的一样，贺毓却压抓不住重,“所以我左边的耳机都是给你留着的。”

    柳词哼了一声，这一声冷冷的，贺毓又凑近了一儿，了柳词的刘海,“难不是吗？以前同桌的时候我都是坐右边的啦。”

    以前同桌的时候。

    柳词心更烦了，她最初预设的离开倒是分毫不差，贺毓的确会离她越来越远。

    在她看得见的地方。

    那是可以看到的距离。

    她的沉默让贺毓越来越心虚,她也不知这心虚是哪里来的，但从小到大柳词的生气绝大分都因她而起。

    因为很少有人能让柳词放在心上，这她太清楚了，所以有恃而骄的味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还记得。”

    柳词说的这句话很轻，可上面太安静了,虽然楼的沈思君在放音乐，也不会妨碍贺毓听得清楚。

    贺毓更不明白了，她扭了扭,伸手从柳词背后，然后揽住了柳词的肩，“我当然记得啊。”

    这样的对话实在没什么营养，不过贺毓向来这样,有些东西不直白地说清楚她是不会明白的。

    柳词心里的怒气像是铜盆里燃烧的炭火，噼里啪啦，但没有火。

    她连生气都是安静的。

    沈思君的阁楼了熏香，是和烟行笼巷市井味截然不同的气息，遥远得像一个梦，灯都是复古的琉璃，贺毓特别喜，每次都会挑那个位置坐。

    灯柳词的发边都是茸茸的，她的发质很，每次洗完了之后都会翘起，贺毓就会笑她跟炸狗狗一样。

    然后又拿了一地把翘起的捋回来。

    现在柳词的刘海还蓬着，那锋利灯被一再削减，可惜神却没因为这灯光渲染而柔化，抿起的嘴昭示了她此刻的心。

    贺毓把靠上柳词的肩，蹭了蹭，欸了一声，“你生气的原因是因为耳机吗？”

    她其实隐隐懂了为什么，但不知怎么说。

    她和柳词像是共生的，只不过她向，坦坦，其实压没什么秘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