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，”青连生垂，“这是我最后的让步。”

    周围弟大多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，但无人说话，都屏息看着那一袭单薄的白衣。

    沉默如同没有重力的，每一次的呼都堵他的膛，淹没他的心脏。

    终于，他望向了前方，那里死了一棵山楂树。

    顾若清转向青连生，在后者惊讶的目光，缓缓跪，双手叠在膝前，额抵在手背，行了一个极为郑重的稽首礼，白发从他的背上倾落来，如同那梦境里永无尽的荒雪。

    “若清已明白己使命，谢宗主责备提，谅若清的私心，”顾若清立起，碎发落在颊边，双没有一丝光，“我将不负众望，迷途知返，惩恶扬善……生剖劣徒丹，铲除界隐患。”

    西池周围的梨树已经被天雷劈得发黑枯死，五玄铁而制的伏围成一个牢笼，锁链四斜，上面还隐隐泛着暗青的灵光，束缚住一个跪在地上的人。

    顾若清的袍跃过沾染上血迹的枯草，缓缓朝中间那个低的人影走去。

    煜扬的黑发散落在脸侧，掩盖住了他的双，他的衣袍被天雷劈开，双臂被锁链拉开，右肩肩颈的伤可见骨，血染红他赤i壮的膛。

    似乎听到有人靠近，双眸泛金的族抬起了，睁大了双：“……师尊。”

    顾若清抿，没有说话，只是拿剑的双手有些发抖。

    “师尊……”煜扬的双变为黑，语调似乎带了期盼，“师尊，你来了，这是怎么回事？师尊……这些，和您没关系吧？”

    顾若清停在他面前，煜扬抬着望着他，急切寻求答案般，正充满希望的看着他。

    但那大的希望里，顾若清只看到了惶恐和不安。

    于是他开，将这尚存的却毫无用的希望撕裂，将那虚假的自我欺骗的光芒熄灭，一脚将他踢黑暗里：“对，我来了，我是来杀你的。”

    煜扬脸上的表僵了：“……师尊，你在说什么，你在骗我，对吧。”

    顾若清面无表，剑，忘怜上泛着寒光：“你没有听错，煜扬，你为族，应该知被发现是什么场。”

    “可您承诺过……”煜扬声音颤抖，“您说不会抛弃我。”

    顾若清不看他：“那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“可您承诺过的……您承诺过……”跪在地上的青年抬起，双泛红。

    “那都是假的，都是骗你的，”顾若清顿了顿，语调平稳又残忍，“你知在北殿召唤伏阵需要多时间吗？十五天。”

    煜扬里的光彻底熄灭。

    十五天，距离那晚向顾若清坦白，正好十五天。

    “所以你还在期望什么？煜扬，你期望我会容得一个天生尊之血的弟吗？期望我听你坦白之后我就会动了吗？”顾若清摇，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，如同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，“煜扬，你太愚蠢了。”

    煜扬手臂青暴起，挣得锁链哗哗作响。

    顾若清用剑指着他：“你不过一个族余孽，潜伏在我边这么多年，今日我将剖你丹，除天隐患。”